第六十九章 西域铁剑
两人在山庄内笑谈着信步，见好些人都行色匆匆。林以轩好奇询问原因，原来是西域铁剑盟在习剑堂切磋剑法，难得的盛事，这不大家都跑去竞相观望。楚云陌对这些没兴趣，他只想好好陪着林以轩。
“反正也无事，要不我们去凑凑热闹吧？”林以轩知道楚云陌不喜欢闹腾，横竖闲来无事，随便看看也是好的。
“我倒无所谓，就怕一会有人这个那个的，非得比个高低。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众目睽睽下各种蛋疼的较量。”
“铁剑盟的武功真的很不错，从小到大我也见过好多次了。你不愿意比试，估计也没人逼你。山庄那么多青年才俊，会有很多人想趁此机会切磋一番的。师傅也想让徒儿剑术长进，左右无聊便去瞅瞅吧。”
“那说好了，我只是陪你啊，一会我可不想出手。你多看看别人比试也没有坏处，就当长长见识好了。”
楚云陌拗不过林以轩，两人来到习剑堂。没想到习剑堂早已人头涌涌，好不热闹。众人见来人是林以轩和楚云陌，纷纷让路。楚云陌本不愿意张扬，可若不这样，两人还真没法进去，便和林以轩挤到最前排。
林以轩还想去二楼正中间观看，被楚云陌劝阻：“你若想安心学剑，便呆在角落里。你在二楼显眼处，大家都盯着你，你能静心观看么？”林以轩知道楚云陌心性，两人便在一楼某个角落静静的站着。
大厅有两人正在旋身飞舞，比试斗剑。楚云陌没有太留意两人的比拼，刚一站定，他现铁剑盟的朋友中，有一个身材高挑旖旎多姿的美女。年纪二十五六，一身飘逸出尘的紫色水袖裙，脸上蒙着薰衣草般的紫色纱巾，秋水淡眉，双眸似波，端的如梦如幻，美若天仙。
楚云陌呆呆的一直盯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痛楚，难道是她么？即使蒙住了脸，但那双梦幻眼眸，沁人魂魄镂刻于心，岂是秋水能阻？世上怎会有如此神似的眼睛？
林以轩也看到了这位千娇百媚的婀娜女子，怕是整个大厅都在注视着她。风情万种体态丰盈，蒙上了梦幻轻纱更是惹人遐想，这种成熟之美相比林以轩青春动人的惊世美貌是另一番韵味。
见楚云陌也是失魂落魄般，林以轩内心不知怎的略有不适，轻轻道：“没见过美女么？你也如此失态？”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她像是我熟识的一个朋友。”楚云陌压抑着内心的翻天巨浪，淡淡道。
“若是认识，那上去打个招呼吧。”林以轩不解道。
“先看看再说，毕竟蒙着面，贸然上去，万一认错了多尴尬。”
“那我去问吧，既然是山庄的客人，我去问终归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再等等，需要你时我不会客气的。”
大厅传来一阵热烈的喝彩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比剑的两位正斗得难解难分，**迭起。楚云陌这才留意到是紫云宫的傅信中，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显见武功大有长进。和傅信中交手的是铁剑盟的少主莫伟星，年纪二十五，武功高绝，一手玄铁剑在西域罕有敌手。傅信中的直落九天气势磅礴剑贯长虹，不愧是紫云宫不可多得的杰出才俊，和莫伟星你来我往的伯仲难分。
但见莫伟星右手连挽数十个剑花，抵住傅信中的长剑，左手忽然暗运十足劲力，惊涛骇浪般击向傅信中上身。傅信中见莫伟星来势汹汹，只得转身运剑迎击。哪知莫伟星右手剑花，左手神掌，全是惑敌招式。突见莫伟星旋身急转，陀螺般狂舞怒剑，如天龙君临天下，飓风暴雪，雷霆万分。更神奇的是，他不仅剑舞狂花，陀螺旋转中，还变戏法似的派生出左右连踢的无影脚。傅信中虽然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真正领教西域铁剑盟最负盛名的独门绝技陀螺转，惊诧不已。
此等怪异绝伦的招式，剑光如雨，腿影如风，再加上惑敌的剑花和掌力，瞬间让傅信中手忙脚乱，破绽百出。手中长剑一下便被击飞，爆射入厅柱，四分之一的剑身直入厅柱中，嗡嗡剑鸣声不断，可想陀螺转威势之霸道。
“莫少主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拜服。”傅信中无奈拱手认输，他输在见识和阅历上，这样奇诡的招式便是从未见过。
“傅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我在你这个年纪远远不如你，承让承让。”莫伟星身材高大，成熟稳重，并无得色，一派名仕风范，魅力十足。
“许久没来藏剑山庄，山庄人才辈出，在下不才，希望和各位俊杰多多切磋一番。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望众位成全。”莫伟星已经连败好几位山庄近年来的青年俊杰，仍是不骄不躁，谦逊得体。
山庄那么多名宿师傅都是德高望重之辈，不方便出面，可惜山庄和莫伟星适龄的好几位都已经败于他手。傅信中是山庄青年中公认的武功高强，他都惜败，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向莫伟星挑战？
“若是暮雪公子在就好了，久未同他切磋，想必他武功大有长进。”莫伟星见众人一时间并无人上前，只得继续圆场。
“不知道楚师傅在么？”
“楚师傅要不上吧？你也是山庄青年一辈。”
“楚云陌才能代表山庄才俊的水平。”
楚云陌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蒙面女子，突然间听的众人此起彼伏的呼吁，大感尴尬。
“既然大家众望所归，师傅便勉为其难吧。总不能叫山庄面目无光吧？好歹你也是山庄一份子。”林以轩见楚云陌缩头乌龟般无动于衷便故意出言相激。
“我就怕这种所谓的武艺切磋，多半没什么好事。你看看，偏要凑这热闹。”楚云陌无语道。
“那么多人拳拳之心殷殷赤情，师傅再三推诿真是娘们。师傅你是不是看傻啦？若你上去赢了他，搞不好那位美人抢着要和你认识呢？岂不省了你的口舌？”林以轩跟楚云陌久了，脑袋灵光多了。
“不知楚云陌是哪位朋友？大家如此推崇，武功想必惊鸿绝艳的很，莫某甚为期待。”莫伟星刚到山庄，还未曾听过楚云陌的事迹。
楚云陌见莫伟星态度诚恳，众人对自己又颇有期待，再推三阻四未免不识抬举。最关键的是，若自己胜出，认识紫纱女子便不用多费唇舌。或许当真昏了头脑，脑袋都秀逗了，还好林以轩提醒。
楚云陌无奈走出，拱手道：“莫少主，各位山庄朋友，并非在下矫情，实在是自入庄以来，莫不是如此以武会友，导致在下长期疲于应付。说句不知高低的话，从这些交手中确实获益良多，然则好大喜功终有怨，贪多务得哪有闲。在下生性淡泊，朽木愚钝，实在不喜众目睽睽下舞刀弄剑。对酒当歌长剑作伴理当是各位翩翩公子的舞台，似我这等皮相不佳颜值难当的，就应当在台下为诸位摇旗呐喊喝彩助威，所以我确实不愿意与莫少主比试。”
山庄中多有熟悉楚云陌的人，刚开始听楚云陌说到自己以武会友的窘境不由哑然失笑，林以轩更是抿嘴一笑。但听到楚云陌最后一句话，纷纷叹息，觉得虽有苦衷，但不至于此。
只听得楚云陌继续抱拳道：“然则个人荣辱事小，山庄颜面事大。莫少主难得来一趟藏剑山庄，没理由不让莫少主尽兴而归啊？何况莫少主谦逊有度风采不凡，若是不能一较高下，岂非遗憾？在下斗胆，与莫少主讨教一番，以增各位雅兴。”
“楚师傅怎么变得这般风趣诙谐了？”
“楚师傅向来贫蛋逗趣，是你孤陋寡闻罢了。”
“楚云陌，拿出逗笑二小姐的本事来，让大伙也开开眼界。”
明明是油嘴滑舌，却被楚云陌说的冠冕堂皇，众人忍俊不禁，本来严肃的比武变得轻松起来。
有人居然拿自己开玩笑，林以轩不由粉面一红，本想呵斥出言不逊之人，但想着这种事越描越黑，只能禁声不语。望着大厅中身材矮小的楚云陌，林以轩内心似乎多了一些淡淡的涟漪，什么时候开始的？
“让各位见笑了，武功切磋就应当轻松随意些，过于严阵以待百般拘谨便了无生趣。不过大家不应拿二小姐和我开涮，小心被打断双腿，逐出师门。”见众人纷纷一笑，楚云陌接着向莫伟星拱手道：“莫少主，失礼失礼，在下无拘无束惯了，多有得罪，这便领教莫少主高招。”
“楚公子言行风趣，我很是喜欢，这厢有请。”莫伟星玄铁剑唰的卷起一阵剑花，齐齐指向楚云陌全身各处。
楚云陌有意瞟了一眼紫纱女子，不知是否认出了我？紫纱美女对自己完全熟视无睹，不由黯然神伤，顿下心来，凝神比剑。
刚才莫伟星诡异绝伦的身法，也勾不起楚云陌一丁点想要交手的的**。不知怎的这段时间竟然沉湎于和林以轩的朝夕相处，打情骂俏的，整天斗嘴倒是分外有趣。若非用心调教林以轩武功，怕是武功都得耽误下来。
对武功切磋虽然兴趣索然，但莫伟星的风采气度，楚云陌还是十分敬佩的。莫伟星和自己年纪相若，无论如何楚云陌也难以散出这样正气凛然气度高华的神韵风采。夜幕下做盗贼的时间太长，都忘了阳光下如何光明正大的行事了。罢了，早点完成收官盗窃，以后堂堂正正坦坦荡荡的做个寻常人。
紫纱女子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不若用心领教一下西域的高招，看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楚云陌双手剑法跃然而出。山庄中有不少人见识过楚云陌的双手剑法，更多的人只是听闻，未曾亲见。数月来在藏剑山庄如日中天的楚云陌，双手剑法、萧萧云落雁、天冥剑法、直落九天等绝技乍然一出，众人大开眼界，钦佩万分，这才明白为何楚云陌和大家早已不在一个层面上。
面对楚云陌，莫伟星完全不似先前对决的剑舞轻盈，诡异莫测。一上手便觉楚云陌的武功深不可测，泰山压顶巨浪怒嚎般滔滔涌来。尤其是双手剑法，一长一短，阴阳互补，绵绵密密，源源不断，如长江大河般奔流不息，从未见过如此全无破绽凌厉百出的剑法！这哪是天冥剑法？天冥剑法岂是这般霸道无边！莫伟星哪知楚云陌使出的就是加强版的天冥剑法，不过是一人两手，双向叠加而已。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同样拜入山庄数月，同样学习天冥剑法，怎的楚云陌便是天纵英才旷古烁今般闪耀不已？很多人入庄多年，面对楚云陌天马行空雪舞盈飞的剑法，依然感觉简直就是被碾压。难怪楚云陌早就不来习剑堂？难怪楚云陌几乎被山庄所有隐士高人点名应战？
每每楚云陌武功对决，便是他光芒万丈绚烂璀璨时。看着身形矮小却剑舞清扬、长相丑陋却神韵灿烂的楚云陌，林以轩内心百感交集。那可是自己的师傅啊！师傅就是师傅，一出手便惊艳四方。想当初楚云陌完全不懂天冥剑法，和自己随意比试了几次，便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这等天赋悟性当真让人跪服。楚云陌刚拜入山庄，自己还为他没有师傅指点而叫屈，后来才明白楚云陌就是他自己最好的师傅。当剑术武功已经到了他这种境界，已经不需要别人的谆谆教诲或是指点迷津。爹爹为自己找了那么多武林名宿做师傅，都不能轻易渗进自己骨髓里，感觉所教所学无趣之极。只有和楚云陌在一起，自己才愿意悉心练剑。什么时候才能如数学会师傅所教呢？
楚云陌有心检验大半年在藏剑山庄的勤学苦练，双手剑法三大绝技全力爆。但见莫伟星各种西域怪招层出不穷，竭尽所能，毕生精华倾囊而出，否则早已狼狈不堪。两人不像是同等级别的对决，几乎呈一边倒的形势。楚云陌一直死死压住莫伟星，若非西域招式怪异，怕是早就败下阵来。楚云陌在藏剑山庄的大半年已是完全出师，山庄在武学上再也没有太多可以让他受教的，双手剑法也趋于大成。待莫伟星使尽毕生西域武学精华后，楚云陌不再客气，一力直接三剑刷刷刷把莫伟星的玄铁剑击飞。
莫伟星看着自己双手空空如也，在看看气定神闲的楚云陌，不由感叹道：“楚兄果然人中龙凤，莫某甘拜下风，自愧不如。若是不弃，不若移步，莫某有心想和楚兄多亲近一番。”
“西域武学博大精深，在人体和天道方面完美融合，独辟蹊径，别有一番天人合一的特殊韵味，我很是仰慕。正愁如何能与莫少主套个近乎，好窥探上乘武学，碰巧莫少主也不嫌弃在下，那便有劳了。”楚云陌打蛇随棍上，顺着莫伟星的话往下说。
“各位藏剑山庄的朋友，今天十分荣幸和诸位进行武学交流，在下受益匪浅。今天暂且切磋到此，若对西域武学感兴趣，随时可以找我们，多谢大家厚爱。”莫伟星言谈举止无不大方得体，很是让大伙心仪。
“楚兄这边请，正好介绍几位铁剑盟的朋友互相认识一下。”莫伟星正要领着楚云陌去铁剑盟众人面前。
“莫少主，稍等片刻，不知你和山庄二小姐林以轩是否老相识？”楚云陌向林以轩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和以轩妹妹打小就认识了，不过很久未见了。”莫伟星见林以轩过来，满脸笑颜：“几年不见，江湖盛传绝对谬误，这般楚楚动人岂是人间美色？我等凡夫俗子倾尽沧浪之水也不足以道尽心中爱慕，原来尘世间也有这等逆天容颜，恍惚中总感觉自己不是在凡间。”
“莫哥哥还是没变，总爱取笑以轩。”林以轩听莫伟星说的有趣，倒像是楚云陌常挂嘴边的口吻，不由向楚云陌扮了个鬼脸。
“原来两位竟是青梅竹马，倒是我唐突了，这便认识一下铁剑盟的朋友吧。”楚云陌见林以轩扮个鬼脸，简直是么么哒可爱至极，觉得莫伟星也是同道中人，很懂得欣赏嘛，和莫伟星颇为惺惺相惜。
同来的铁剑盟众人对林以轩自是熟悉，他们都不认识楚云陌，莫伟星一一为楚云陌引见。到介绍紫纱女子的时候，莫伟星拉着紫纱女子的手，对楚云陌说：“这是我的妻子蓝慧心，西域有习俗，女子不可以直接面见男子，故而蒙纱，楚兄见谅。”
蓝慧心很有礼貌的说道：“初次见面，就领教了楚公子的技艺不凡，铁剑盟的朋友都很钦佩，以后还望和夫君多走动走动。”
蓝慧心一张口，楚云陌有些失望，声音完全不像，比木玲玉的悦耳动听差多了，蓝慧心的嗓音明显沙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恕我冒昧，莫夫人的眼睛让在下想起一位朋友，不知莫夫人认识一位叫木玲玉的女子么？你们倒是很相像。”楚云陌故意提到木玲玉的名字，想看看她的反应。
“木玲玉？我不认识，也没有听过。”蓝慧心的回答让楚云陌大为失望。
“楚兄不必失望，慧心数年前溺水，幸好被我现，可惜获救后记不起任何以前的事情，嗓子也因进了异物导致沙哑至今。这些年我带她遍访天下名医，都无法恢复她的记忆。是以我们常年都是在外漂泊，希望遇见认识她的中原朋友，唤回她的记忆。数年来我们见过无数人，都没有认识慧心的。楚兄像是认识夫人？这倒叫我喜出望外了。”看得出，莫伟星用情至深，是真心疼爱蓝慧心。
“不知莫夫人是哪年与莫少主认识的？”楚云陌浑身几乎都要颤抖，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定了定神，颤声问道。
“大约是五年前，在天山伊犁河处。”莫伟星颇有期待的看着楚云陌，似乎很想确认什么。
“若想早些让夫人恢复记忆，似乎摘除面纱，会让更多人认出夫人。不知能否让在下一睹夫人容颜，我想确认是否认错？”楚云陌内心已经翻起滔天巨浪。
“在西域慧心是要蒙面纱的，不过我们长年在外游荡，是以平时慧心不带面纱，今天主要是人多怕有不便才蒙上。慧心这便让楚兄看看，或许你们真的是以往相识？”
蓝慧心轻轻摘下面纱，一张美轮美奂倾世绝伦的容颜映入大家眼前。和林以轩相比，别有一种成熟风韵，众人一时都看呆了。
楚云陌看着那张绝世无双的美艳面庞，一向淡定自若的他瞬间崩溃，眼泪在眼眶不停打转，就要潸然泪下。
怎能忘记你侬我侬比翼双飞的快乐时光？
怎能忘记刀光剑影江湖奔波的双双蝶影？
怎能忘记山花如水烟雾氤氲的轻舟泛湖？
怎能忘记繁星点缀月朗长空的山盟海誓？
秋风带来你的细语，冬雨暗蕴你的呢喃，你究竟身在何方？
佛有佛缘，道有道命。若世上真有轮回，你是否还能重回我的身旁？
曾经仰天长啸嚎啕痛哭，也唤不回你的莺声燕语低吟浅笑。
曾经辗转反侧长夜难眠，也抹不去你的倩影翩飞美目流转。
木玲玉？是你么？初初唯一，镂心刻骨，我的爱人？
穿过经年的长，刺破岁月的相思，是你在面前么？
楚云陌相思刻骨柔肠百转，往事历历在目，万千感慨喷涌上前，眼泪再也忍不住，潸然滑落。他看着蓝慧心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颤声道：“玲玉，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众人皆面面相觑，看楚云陌的神情，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你认识我？我究竟是谁？我怎么也记不起过去的事了。”蓝慧心失忆多年，终于有人认识自己，而且很熟悉很亲密的样子，一时再难平静，胸口起伏不定。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我是云陌啊，我是楚云陌。”楚云陌忍不住有些激动，只是蓝慧心仍旧没印象。
“楚兄你认识慧心就好，她只要一努力回想往事就头疼欲裂。先别着急，慢慢来。这次总算没有白来，竟有意外之喜。”莫伟星心疼蓝慧心，一边为她按摩头部，一边柔声相劝。
“我看这人多口杂的，也不方便，莫少主和莫夫人现在是否有空？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再深聊。”楚云陌觉得刚才大为失态，实在不雅，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对对，这里太乱了。不如楚兄安排，找个清静地方。楚兄请带路。”莫伟星其实也很激动，蓝慧心失忆多年，看来有望恢复。
“以轩，你若没事，不如同去吧？反正早晚我也会告诉你这些事情。”
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很多过往生不如死的回忆，都经不起时间的洗礼，但这些是烙印在楚云陌内心最深处的痛楚，始终挥之不去。楚云陌本来不想揭开以往伤疤，这些伤痛他对谁都是讳莫如深，眼下不得不往事重提。
楚云陌也慢慢感觉道，与其总是遮遮掩掩隐瞒过去，不如把一些可以透露的事情渐渐揭开。对林以轩他一直充满愧疚，她天真烂漫，心性纯良，如此无私的对待自己，自己却偏是任多欺瞒。好在同木玲玉的这段经历，倒无不可对人言，多让林以轩了解一些过往，楚云陌的罪恶感也会少些。
“莫哥哥蓝姐姐，我也想听听，不知可否？”林以轩很想了解楚云陌的过去，但是牵涉到蓝慧心的**，还是要尊重一下别人的意见。
“不碍事的，我就是希望慧心尽快恢复记忆。你也不是外人，不嫌烦，便一同去吧。”莫伟星大方道。
“那我们马上离开吧，这人太多了。”楚云陌言罢，便同莫伟星蓝慧心林以轩三人离去。想想还是陌心轩比较清静，四人便来到了陌心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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