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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邪道人1


“小七小七,猜猜我是谁?”一双修长的手蒙上她的眼睛,打断她的神游,声音含笑又调皮,姒七伸手向后够了够,他却伸长了手尽量躲开了。

        姒七笑道:“还能是谁呢?难道不是人见人爱的策予神君吗?”

        她甫一说出口,便感觉身后的人一顿,哪怕见不到他的模样,她也能想象出他一定撅起嘴表示不满了。

        果然,蒙在脸上的手松了松,姒七连忙道:“我还能猜不到是敖恒吗?这双手生的这么嫩,肯定是西海的润玉膏给滋养的呀!”

        身后的人嬉笑着放了手,一颗大头凑到她面前,笑嘻嘻问道:“小七,你在和我玩哦?”

        姒七宠溺的捏了捏他的鼻尖:“对呀!”

        敖恒凑上前,把脸往她面前伸了伸:“小七小七,我娶你,你每天都陪我玩好不好?”

        姒七但笑不语,只是又在他鼻尖捏了一把,敖恒恹恹道:“可是我娘一定不允许的。”

        姒七笑道:“对呀!敖恒最喜欢西海娘娘了不是吗?”

        敖恒重重点头:“我也喜欢小七。”

        姒七看着纯真的敖恒,觉得他越长越大,她也越来越没有办法直面他了。

        若她不是他的姐姐,她并不介意照顾他一生,可是身份这个东西着实尴尬,她知道敖恒对自己的心意,她想对他报以同等回报,却顾及着身份不敢回应他。

        因为,他是一个痴儿呀!他的痴何止于智,更痴于情,一旦认定了她,纵到万劫不复之境地,他也绝不放弃她。

        她安顿好敖恒后,上了九重天去探望策予神君。

        策予神君仍旧在养伤,无人时便独坐在软云床上打坐,他微阖双目时敛下濯目中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安静温柔。

        听得声响他收了功,张开星辰一般的闪闪晶目,笑随颜开:“内丹取回来了?”

        姒七摇着团扇在八仙桌旁坐下,她缓缓摇扇的模样很随意,也很淡然,仿似并不热却又离不开这徐徐清风的抚慰。

        她微微一笑:“神君总是猜的这么准。”

        策予起了身来,内伤牵扯之下,他的唇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他缓行至她面前,在她身旁落座,行云流水一般斟了一杯茶递与她:“又有一块碎片被找到了,只是这次魂魄附在一个恶贯满盈的恶棍身上,小七取回来的话,还要去濯心池洗一洗。”

        姒七缓摇团扇,漫不经心道:“即是恶棍,那么取回魂魄的时候让他受些苦。”

        “生取魂魄挺不错。”策予神君淡然的口气仿似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这样稀疏平常的话语。

        生取魂魄,即是人尚有理智时,再其头顶穿入一根金针,尔后将魂魄一缕一缕抽离,魂魄抽离时,锥心刺骨,好似上刀山下火海,生不如死。生取魂魄关键就在于“生”字,不取完最后一缕不会让受刑者赴死。

        策予将昆仑镜递与姒七,姒七不过粗粗看了一眼,便娇容含愠:“世上竟有这等无耻之人!他不怕天道报应吗?”

        策予收了法,昆仑镜便暗淡了画面,变的黑沉沉一片。

        他微微笑:“这不马上就有一个嫉恶如仇的小公主要收拾他了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姒七原本愠怒的紧,听得他这样夸自己,又变的不好意思起来,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凡间宛平县城。

        深受大儒老师器重、文采斐然的徐秀才突然被曝出了有偷窃的不良记录。

        纪鸿儒又怒又惊,不顾年迈的身体,坚持前往他家中问询情况,希望外面的传言是以讹传讹,毕竟这是影响到仕途的事。

        可是徐秀才见了他,却是重重一跪:“学生愧对老师教诲。”

        纪鸿儒颤手指着他,半晌抖着胡子问道:“为何?”

        徐秀才只静静流泪,摇头道:“学生前日与同修去了一趟雁鸣山,回来便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它们仿佛已经不是学生的手,而是一个盗贼的手,学生眼睁睁看着它们做下不耻之事却无能为力。”

        纪鸿儒捶胸顿足,扼腕垂泪:“你可知你前程似锦?可知你才华横溢只待报效国家?可如今你全毁了,全毁了!”

        徐秀才掩面痛哭:“学生前程尚不足惜,如今与学生有婚约的容家听说了此事,执意要退婚,学生与容小姐两情相悦已久,实是舍不得她。”

        纪鸿儒悲痛不知如何是好,哭了半日方由家仆扶着走了,走时跌跌撞撞,仿佛受了极大的创伤。

        徐秀才跪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懊恼羞惭。

        第二日,容家遣了人来退婚,徐秀才自觉羞愧,将当初的定亲信物全数退回,未曾多言。

        容小姐容颖听说了婚约解除一事,不顾家人阻拦执意来到徐家究根问底。

        “士銮,我不信你是那种人,你开门,让我见一见你好不好?”高墙之外,她不甘的祈求着。

        高墙内的他涕泪俱下,却不敢哭出声来,出事之后,他一心想的只有怎么面对她,想到她会难以置信,他便心痛的难以呼吸。

        他愧对她。

        容颖最后没有见到他的面,高高的墙仿似一把利刃,斩断了二人最后的情缘,从此各人归各人,再无牵扯了。

        宛平城里的人都说,容小姐退婚了,只怕婚事悬了。

        可是退婚的第二天,霍家就派人来提亲了,说亲的对象是霍家的二公子霍修。

        容颖不允,这霍修生的金玉在外,内里却是个贪财好色的草包,曾经她与徐士銮有婚约时,便时不时来骚扰她,言语间的调戏是其次,过分的是动手动脚不规矩。

        她拒绝了霍家的提亲,并振振道:“哪怕我削了头发做姑子,我也绝不嫁这等衣冠禽兽。”

        霍修听了回话,并不恼,只阴阴一笑:“做姑子也得有寺庙敢要她。”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贵妃榻上,对一旁侍立着的小厮道:“去将邱道长请来,就说爷想求娶容家小姐,非她不娶。”

        那小厮迟疑了一番:“爷,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修白他一眼:“你想说的,爷心里都有数,你怕那道人图我钱财不是?钱算个什么东西?爷有的是钱!爷要的是容颖,只有他才能让爷娶到容颖,只要他有办法,爷就大把给他钱!”

        道人所图,并非钱财,至于是什么,霍修根本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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