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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时间悄然流逝,兰倾自从成人礼结束后,当晚回宿舍后一直想着温时年说的话,其实她在那个星期六回了一趟温家。

        但被告知温时年出差,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得而知。

        兰倾询问王伯他是什么时候走的,王伯也是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在她的逼问下才吐出。

        兰倾只是想他了,回来看看他,既然他不在,她打算回学校了。

        王伯见状,出言挽留,说饭已经做好了,吃过再走,兰倾看着两鬓斑白的他,也不好出口拒绝,就应下了。

        王伯在一旁给她布菜,看着比她年纪大的人为她忙前忙后的,她坐如针毡,不习惯被这样伺候。

        “…王伯,坐下吧。”兰倾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王伯手里的筷子一顿,“这不合规矩。”

        “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现在温叔叔不在,您就坐吧。”

        “不了。”王伯出言拒绝。

        “你这样站着我吃的也不像样啊。”

        兰倾继续说着,最后王伯犟不过她,就浅坐了会儿。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又没话说,兰倾觉得这样吃的尴尬,出口说着。

        “那个…温叔叔去哪出差啊?”兰倾为了打破这种寂静,随便扯了一个话题。

        “主子没说。”还是规规矩矩的回。

        有了这个突破口,王伯看着眼前的兰倾,心里有些欣慰,慷慨陈词道:

        “兰小姐,以后经常回来吧,自从你没回来,主子也很少回来了。”

        兰倾听着,手里的筷子差点掉落在桌上,咬着筷子,含糊着。

        “王伯,谢谢你的饭。”说完转而把筷子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书包,随意搭在肩上。

        “学校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兰倾自始至终没有回应王伯的那句话,不知道是在害怕,回避什么,又或者是避嫌。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就到这吧。

        兰倾觉得最近向絮有点躲着她,也不跟她吵闹了,连她主动找她去吃宵夜都拒绝,也不知道向絮为何这样。

        她有些敏感,是那种不会主动去贴别人的,她被向絮拒绝后,就没有约她第二次了,但有一点她又不明白了,向絮对她是若即若离的那种,不对劲的好像是她们缺了较近的接触。

        “絮宝,你没事吧。”兰倾觉得她最近话变少了,也很少笑了,有点担心。

        向絮:“没事。”一句话后,继续看着桌上的书本,郁郁闷闷的。

        兰倾看着,心里复杂,她很珍惜她们的友情,并不想有隔阂,主动问,“是我最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向絮听见,明显一怔,没有想到兰倾会问她这个问题,有些无措,抿了抿唇,解释。

        “倾倾…你别乱想。”仔细观察着兰倾脸上的小表情,一点也没放过,“只是觉得快高考了,你成绩那么好,我也应该努力一下了。”

        兰倾摇着她的手,疑问道:“是这样嘛…?

        窗外的风吹进来,向絮摇摇头,清醒说,“当然是了,我想跟倾倾一个大学,所以要努力。”

        兰倾见这情况,不知道说什么,有些为难,她没有想到那天说的话,她那么认真的在完成着。

        上周五晚上,兰倾她们宿舍趁着明天周末,开始了夜晚畅聊大会。

        宿舍有五个人,宿舍长是个子高,有些微胖的女孩,剩下两位,一个是恬静,一个是沉默。

        五个不同性格的女孩聚在一起,经过快两年的磨合,他们已经相处的很好,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每个人把零食摆出来,围坐成一个圈,兰倾拧开可乐,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兰倾穿着睡衣,是蓝色小熊丝绸样式的,这个季节穿正好,她倾身坐下时,领口刚好下滑。

        她没注意到,身旁的宿舍长倒是眼尖,邪笑着,还用手勾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挺有料啊。”

        兰倾还没出声,向絮先捕捉到,拍了下那只“咸猪手”,“去去去,别老占我家倾倾便宜。”

        手背被打的往回缩,“兰倾好端端,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

        向絮直接呛道:“是我的就是我的。”嘴上一点也不肯认输。

        戳了下旁边的兰倾,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说是吧,倾倾?”

        向絮看着她,问的时候其实不确定她会怎样回答,心里忐忑…

        兰倾喝了口可乐,把领口往上提,掐着向絮的脸颊,摇摇头笑。

        “嗯,她家的。”

        “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倾倾是我的。”

        这话是对宿舍长说的,但其实只有她明白,这话说出来是又甜美又残酷。

        甜美是她可以作为朋友肆无忌惮的拥有她。

        残酷是出于爱慕之心的意识,这一点怕是永远都不会被承认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着的,但更多的是心酸,她不知道还能隐藏多久,不知道被发现的后果是什么?

        是觉得她变态,恶心…

        又或者是不堪,这一切她不敢想。

        为了不影响到大家的心情,向絮转身背过她们说,“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玩。”

        如果你们仔细听,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双肩都是颤抖的,嗓音微哑。

        或许是因为她隐藏的太好,让大家都无处猜疑。

        兰倾看了眼,觉得怪怪的,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正要起身的时候,被她们其中一人拉住,缠着问。

        “兰倾,成人礼那次你简直了,你就是这个。”说话那人,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被夸之后,其他两人也紧跟其后,使得她没有机会去看看怎么回事。

        半晌后,向絮笑嘻嘻蹦蹦跶跶的跑来,兰倾回头望去,看着她的模样,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兰倾说,“你没事吧?”

        向絮笑,“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想上厕所,憋死了。”勾了下她的鼻梁,告诉她放心。

        五人游戏玩累了,突然煽情的聊起了天,开口的依旧是操心的宿舍长,“话说,你们以后学什么专业啊?”

        那个恬静的女孩率先开口,“金融。”

        沉默的紧跟着,“审计。”

        说的差不多时,宿舍长补道:“我计算机。”

        “兰倾,你们呢?”

        兰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服装设计。”说起服装设计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亮着光。

        向絮仔细盘算着,心中揣揣,“美术吧。”

        为什么是美术呢?因为这样她就有理由跟她一个学校了。

        向絮知道她妈妈的故乡在江南,兰倾这话一出,不用猜都知道她想考的,必然是哪所学校了。

        那里不仅服装设计闻名,艺术美术也照样出色。

        -

        温时年一行人在打麻将,他们玩的很大,不出一会儿他已经输了一套别墅。

        南辞叼根烟,眯着笑看他,上下搓着麻将,“阿年,不在状态啊。”

        往前丢牌,目光一转,示意江玉泽继续。

        江玉泽调换着麻将的顺序,低语,“怎么回事,因为那个女娃娃?”

        温时年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沉着脸,丢出一枚白板。

        又摸了一枚,是二筒,把面前的麻将全部摊开,做了一个手势告诉他们已经胡了。

        “废话真他妈多。”

        横在他们三个中间的左一,在他们的扫视中夹缝生存,他汗颜直呼,太难了,打工人。

        趁着麻将机重新洗牌的空隙,南辞破天荒的开口说着。

        “话说,你家那个小丫头最近怎么样了?”

        温时年不悦,“有你什么事?”

        “欸,我还挺喜欢那丫头的,想知道她的情况。”打趣道。

        温时年丢牌声逐渐变大,“那也不缺你。”

        “啧,还说不喜欢,这就护上了。”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温时年怒声道。

        江玉泽看着温时年,局中人啊,还不如他这个旁观者清。

        “阿年,喜欢可以,但娶她怕是难上加难。”

        温时年手里一顿,不悦的看向江玉泽,“谁说要娶她。”

        江玉泽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继续讲着,“江家那边可不好对付,更何况伯父当初的玩笑话,显然他们是不会放弃你这棵常青树的。”

        “那又如何?”

        如果我非要娶呢?谁能拦的住?

        江玉泽微笑颔首,“是啊,荡清障碍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

        南辞这时候也神情自重,“阿年,我听赫连说,那个好像爆发了。”

        温时年不语,冷眸眯起,凉薄的声音响起,“他的抑制剂再好,也抢不过时间啊。”

        温时年看着眼前的牌局,心里堵的慌,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有他明白,是憋得慌。

        “喜欢不喜欢的,矫情。”

        江玉泽扁扁嘴道:“死鸭子嘴硬。”

        温时年眼下没心情打了,推翻面前的牌,给左一一个眼神,示意他善后,拿起在椅子上外套,疾步往外走着。

        温时年直接把车开到240迈,朝北高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那个话题,娶她吗?

        哪有那么容易,况且小丫头的心意他也捉摸不定,他的身体又是这种情况,一道道阻碍挡在他们的中间,根本没法跨过去。

        路上给兰倾打了电话,响了几声都没有接听,随后把手机往副驾驶扔去,烦躁的捶着方向盘。

        “操——”

        车内的电台放着,是个音乐频道,电台主播先是介绍了今天是几号,星期,时间,再到天气…

        听见星期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反应,怔住。

        原来是星期三,她应该还没下课。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会找到更好的…”

        电台的音乐响起,听的温时年一顿烦,这首歌的出现仿佛在应景,符合他现在的心境,连他妈现在歌都开始嘲笑他了。

        他气的直接把电台关了,骂了句。

        “真他妈烦。”

        暮色西沉,华灯初上。

        温时年在北高的校门口守了一个下午,烟一根一根的抽,滴水未进,饭也没吃。

        过程中温时年给兰倾发了信息,让她出来校门口,但都没收到回信,他就一直等一直等,坚信她看见会来的。

        事实就是如此,兰倾因为早上走得急把手机忘在了宿舍,等到放学回到宿舍才看见。

        当她看见信息的时间停在上午10:00,12:00,下午13:14,15:30,17:20…

        她慌了,急忙冲出宿舍,跑的急,不小心手一甩打在了消防栓上,她疼的嘶了声,面部抽搐着,但她顾不得了,想着温时年发的信息,依然没了理智,快速的跑着下楼。

        w:『倾倾,我想你了。』

        w:『我在北高门口。』

        “……”

        一连几条这样的信息,她无法冷静,她担心他。

        一路狂奔,到了校门看见停在树下的卡宴,心里一阵泛酸,为了防止保安拦她,扯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保安见她人畜无害,不会骗人的模样,就放她出去了。

        得到放行,准确的朝卡宴的方向跑去,经过中间的时候,一辆轿车嗖的一下从她身边驶过,她吓得尖叫一声,惊魂未定。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交代在这了。

        碰巧这一幕被温时年看见了,那一刻他的瞳孔都缩起,跑到兰倾的面前,把她拉到车旁,训斥道:

        “兰倾,不要命了吗?”双手捏着她的肩头,大力的要把她捏碎一样。

        这是兰倾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被吓到了,浑身发抖,颤着音。

        “我…我担心…担心你。”

        这句一出,温时年面色沉郁的脸终于放松了一点,心中颤了一记。

        看着低头委屈的女孩,心里一阵心疼,抬手摸头把她捞进怀里,上下抚着她的秀发。

        兰倾被他环住,嗅着他身上的烟草味,有一种心定的感觉,手颤颤的抱上他的腰。

        温时年的头抵在兰倾的肩胛,温柔轻声道:“倾倾,我想你了。”

        往她怀里拱了拱,抱的更紧了,兰倾被抱的有点疼,但也没吭声,她不想拒绝,现在已经顾不得别人怎么说了。

        爱怎么说都随便吧,骂她也好,什么都好,现在她只想沉沦,请原谅她。

        耳边再一次响起,他低着头,嘴唇翕动,眯眼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倾倾,我想你了。”

        “安静的让我抱会儿。”

        “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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