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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往姑苏


  “崔韫?六哥疑他今日所说不真?”李元禧很是一惊。

  “他今日所说,倒是与我之前知道的些事,能对上,说来确是帮衬上了。只是,你不觉得,他说得太多了么?”李元祈转过身来,望向李元禧。

  李元禧听了,一时怔住,很有些惊讶,又仔细琢磨了李元祈这句话,也不禁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真是了。虽说他与我们相识了大半年,可也不过是浅交往来,不至于这样刨根掏底的话,都一咕噜倒出来。”

  李元祈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你们之前有过什么交情,只是从常理上推,崔家当下的产业,也算不得小门小户,掌门人如此老实无心,却有些诡怪。”

  “那你们此去该不会有危险吧?”李元禧一听,有些担忧。

  “不打紧,最不济,不过是猜出我等身份,想要借势扳倒晁家,一报几世恩仇。若真如此,倒真能帮到我们。”李元祈笑了笑。

  “既然如此,六哥还要我查些什么呢?”李元禧有些不解。

  “查查他生平吧,还有,如今家室若何。”李元祈不着痕迹地说道。

  “诶,是哦,认识这么久,从没听他提起过家室,嫂嫂似乎也不大清楚,查一查,总归心里安稳。”李元禧一听,当即点了头。

  “好了,我也要准备准备了,元禧你此番多小心,六哥定速去速回。”李元祈又语重心长地嘱托道。

  “知道了,六哥什么时候这样啰嗦了。”李元禧扯了个鬼脸,又揖手告了退。

  次日,坐在南下的马车里,白裳裳直觉得别扭,却又说不出原由。

  左侧坐着李元祈,右侧坐着崔韫,她端端在当中,只见他二人大眼瞪着小眼,一句话也不说,一时很有些尴尬。

  这么一辆寻常马车,坐下三个人,原本就有些局促,再都不说话,就更显得气氛诡异。

  按理说,李元祈是惯常骑马的,可今日却也挤在这马车里,不知他是在想什么。

  白裳裳左思右想,适合跟李元祈说的话,不适合让崔韫听见,适合与崔韫讲的,李元祈听了怕又要怪她。

  思来想去,真是无解,又见不得这样的尴尬,索性眼睛一闭,半真半假地打起盹来。

  谁知,他二人见她闭了眼,倒渐渐你一言我一语攀谈起来。

  “在下冒昧,不知吉兄是做什么营生的?”崔韫试探着问道。

  “呵呵,在下不才,继承了些祖业,市面上随意混混,不过什么赚钱做什么。”李元祈的胡话也是张口就来。

  “哦,那吉兄此次来江南,可也是为了生意?”崔韫继续问道。

  “是也不是,这不,在下的小兄弟,一心想来江南见见世面,在下也算是陪她吧。”李元祈说着,极宠溺地瞥了眼白裳裳。

  白裳裳一听,心中大叫虚伪!怪不得要趁她睡着了才敢说。

  “哦哦,皓兄真是好福气,交得这样的好兄弟,真是让人艳羡啊。”崔韫说着,果真一脸羡慕。

  “是啊,说起来,我这位贤弟,真是广结善缘,不然怎么能认识崔兄呢。”李元祈说着,把话引到崔韫身上。

  “嗨,在下不过一介商贾小民,哪里称得上善缘。”崔韫侧过脸,也望了望白裳裳,神色可疑地红了脸。

  李元祈见状,心头警铃大作,顺势追问道:“不过,在下还未听贤弟讲过,与崔兄相识的经历。这一路舟车漫长,崔兄不如讲来听听。”

  “说起来,倒也算是缘分。那日在下去平康坊谈了几单买卖,路过千家诗,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进了门。读了几篇诗文,一时兴起也题了半首,又去看了看别的诗,原打算回去,可巧撞见皓兄答好了在下的下半首。”崔韫说着,满面笑意。

  “哦?竟是以诗会友?”李元祈说着,牙根却已发酸,他至今还未与她一道写过诗呢。

  “是啊,在下至今还记得那首诗呢!南国春生早,小轩换新纱。一夜听骤雨,闲庭又飞花。”崔韫自顾自地念完,却没察觉,李元祈的面上,已凝结成冰。

  “果真好诗!我倒不知,贤弟还有这等才学。”李元祈勉强挤出丝笑,心头却酸成镇江醋,这样风雅之事,她却与别的男子做过。

  “之后,皓兄又问在下……”

  “咳咳咳……呀,二位兄长这是在说什么呢?如此热闹……”

  崔韫还没说完,便见白裳裳忽而醒转过来,出言打断他。

  “崔兄正在与我说,皓贤弟写得好诗呢。”李元祈淡淡说道,面上还带着笑,白裳裳却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啊,啊,啊……这等拙作,如何还能拿来说嘴呢?崔兄快别提了……”白裳裳其实将他们二人一言一语全听进去了,越听越心虚,尤其听到崔韫要说她问他要地址这段,再也听不下去了。

  原本,在她的认识里,李元祈是干大事之人,小情小爱都不在话下。可近来,她却突然发现,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李元祈的执着,并非仅限于复仇,而是他本人就是个执念深重的个性。而她,作为他的心头好,也被他圈进了誓死守卫的疆土。

  所以,他才会不介意,为了她,与李元祯起冲突。同样因为这个,他才在秦淮初遇时,对崔韫很是嫌厌。

  而要是让他知道,她主动问崔韫要联系方式,哎呀,还不知道要闹出些什么。

  李元祈见她这样紧张,一时有些不快,但又不愿真让彼此都下不来台面,也就忍下心中五味杂陈,往近凑了凑笑道:“贤弟自谦了,以你的才华,曲曲一首诗,自不在话下。将来,为兄的正日子,还想请贤弟亲自执笔。”说罢,笑意更浓了些。

  白裳裳听了这话,全然摸不着头脑,什么正日子?封太子?还是,大婚?

  想到这儿,白裳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顿时红成一片,心也突突直跳。

  这人,也太没个算计了吧,怎么人前说这样露(手动防屏)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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