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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错生三


“什么!”

        祝南山一口酒全喷在了陶悠然的脸上。

        “哥你打听她干嘛?”

        陶悠然的脸黑的可怕,“祝南山!”

        在陶东篱的嘴里两个人听到了另外一个故事。

        有个叫做阿雪的女孩长个根男人才有的东西。

        所有人对着出门买菜的阿雪指指点点,单指发出利剑,准确的将矛头对准阿雪,在阿雪看向他们的时候又马上收起他们的“箭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一切又都是发生了的。

        他们说着每个人都听得到的悄悄话,一个个尖牙利嘴,生生在阿雪的身上扯下块块生肉,直到血肉模糊。

        “就是她?看着挺秀气的一个姑娘啊。”

        “我还是看着她长大的呢?让你家姑娘离她远点,指不定出些什么事呢!”

        “是个畸形啊!”

        “指不定是祖上造了什么孽,现在遭到报应了。”

        阿雪继续挑着菜,最近她在家和阁楼两边跑,每天学着给阿龙做菜。

        “要不别在我这里买了。”

        菜被收了回去。

        忙着攒钱的妈妈终于回来了,抱着阿雪哭了很久,“阿雪别怕,妈妈攒够钱了,我们离开这里就好了,妈妈可以带你去做手术了。”

        “离开?”那阿龙怎么办?

        “妈妈,我们带着阿龙一起走吧。”

        “阿龙是谁?”

        “他,”阿雪红了脸,“妈妈,我喜欢他。”

        “阿雪,”她把阿雪身上那件被扔了脏泥巴的衣服脱下来,“安生一点,妈妈只能带你。”

        没人知道深浅和假意哪个来的更快,于是人们变得畏缩不前,变得患得患失,以至于人人都得了一种缺爱的偏执症。

        这些阿雪妈妈都尝过,她的女儿只是得了这种偏执症罢了,“妈妈会爱你的,只要做了手术,只会更爱你。”

        攒了那么久的钱,为了有一天可以给自己畸形的女儿做手术,她问过那个卫生院最厉害的那个医生,医生说只要有钱,只是要再等等,这种病是可以做手术的。

        “我可以不做手术的。”

        “你说什么?”妈妈睁大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阿雪,“小时候那么求着妈妈帮你变回女孩子,你忘了吗?”

        小时候的阿雪也想要穿漂亮的裙子,夏天穿着短裤去河里看那红鲤争食吃,可是她不能,她只能穿着宽大的裤子,弯着腰。

        只能在夜里把水洒满院子,挽着裤脚,在水洼里踩月亮玩。

        可是踩月亮也不总是那么好玩的,她哭着求妈妈,“我不要这样,妈妈割掉好不好,它好丑,我害怕,我害怕!”

        “妈妈帮你,阿雪不要怕,妈妈答应阿雪。”

        那根丑陋的东西不仅长在阿雪的身上,也长在了她的心里,所以她一直攒钱,她必须要拔出这根丑陋的刺,一切就会好的。

        这样她的阿雪就可以穿裙子了,她的阿雪就不用在院子里踩月亮了。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妈妈不是答应帮你了吗?是你求妈妈帮你的啊。”

        阿雪妈妈不明白。

        看着妈妈通红的眼睛,对呀,是她求着妈妈割掉的。

        可是她的阿龙怎么办呢?

        “之后呢?”陶悠然在东篱抿口酒的功夫问。

        “什么?”

        “那手术之后做了吗?”祝南山帮陶悠然又问了一次。

        陶悠然的脸还是黑的可以,即使祝南山把他的脸仔细的擦了三遍,还涂了爷爷的大宝,并且保证让他也喷回来也不生气之后。

        “哼!”

        这是还和祝南山生气呢。

        “当然,”

        东篱喘了口大气。

        没有。

        当然没有。

        阿雪妈妈的钱被骗了。

        骗她的人就是那个总是说再等等的医生。所有人都在提醒阿雪妈妈别被人骗了,可是急切的心让她忽略了所有的蛛丝马迹。

        医生拿走的是她的全部积蓄。

        同时阿雪妈妈知道说出阿雪身体秘密的是同一个人。

        在一个普通的医院夜班,有人在卫生院的值班室里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医生,和他旁边拿着刀的阿雪妈妈。

        “钱没了,手术自然就没法做了。”

        这些故事都是陶东篱在别人那里听的,流言总是五彩斑斓,每个版本聚合在一起,好不精彩!

        发现医生尸体的时候阿雪妈妈还在往他身上扎刀,一刀一刀,血流了满地。

        再也没有人当着阿雪的面说那些话,没人再往她身上扔泥巴,人们开始换了一种说法,阿雪总有一天会和她妈妈一样出来杀人。

        流言总会被别的流言所替换。

        没人关心那个畸形的女孩最后是怎么长大的。

        故事讲到这里又结束了。

        “哥,真不去我家再吃一桌吗?”

        饭吃的差不多。

        “不去了,”陶悠然灌了一大口酒,他和这个小表弟关系算不错,,“你家的菜能比爷爷家还好吗?”

        “南山哥呢?”

        “你悠然哥不去,我也不去。”祝南山赶紧表忠心。

        “哼!”小表弟不开心了,于是他没有告诉陶悠然爷爷家酿的黄酒虽然喝起来甜,但是后劲大。

        “少喝些,”祝南山把他手里的那杯拿了过来,“那么多菜呢。”

        “哼!”小表哥也不开心了。

        小脾气都耍上了,这就已经开始上头了。

        “别撅着个嘴,”陶爷爷高兴自己酿的酒后劲足,小孩们吃饭讲故事他一个老头没掺合,“吃完让南山带你去放炮仗,今年买了很多花样。”

        城里过年也不能放烟花,倒是乡下没有那么严,夜里十二点要放的炮照样放。

        “可别去巷子里放大的炮仗,你柳叔去年三十在巷子里放的那个炮仗那叫一个响,结果早晨起来那条巷子的窗玻璃全给震碎了,最后陪了五千多块钱呢!这事情到现在还被我们笑。”

        几人笑的不行,陶悠然脸上这才好看些。

        于是祝南山一个劲的怂恿他晚上的时候在巷子里试试。

        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他们就在家后边的湖边把所有的烟花桶全摆上了,中间拉了一串开门红。

        陶悠然和奶奶在篷子里坐下的时候,去外面检查烟花回来的祝南山和陶爷爷一人一支仙女棒的小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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