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
“奶奶的，那一掌拍的我手疼死了，呜呜呜。”柳浣往自己发红的手掌上吹气。
蒋月狸见怪不怪，待她们从武道馆出来时已经是亥时了，张阳山本来说带她们去夜市吃宵夜，却被武道馆内的人群留住问东问西，脱不开身。
柳浣也是好不容易钻了个空子才跑出来。
“活该，冲动害死人。”蒋月狸悠闲地走在柳浣前面，方向却不是去思月客栈的。
柳浣加快脚步，跟蒋月狸并肩走道：“你走反了，那边才是回去的方向。”
“没反，这么早回去我们坐着干瞪眼吗？”蒋月狸扭头看向街旁两边的铺子，像是在找着什么。
柳浣道：“那我们要去哪？”
蒋月狸收回不停打探的目光，道：“长聃街，金玉楼。”
柳浣虽然有些孤陋寡闻，但这个地方还是略微了解一二，毕竟京城里的人总喜欢拿金玉楼和云倾楼对比，最后都是无果，不分上下。
“你要去金玉楼偷人？”柳浣压低声音在蒋月狸耳旁道，偷人顾名思义就是把在金玉楼看上的姑娘赎回去，放在云倾楼做事。
蒋月狸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道：“我偷你个头。”
“那你去金玉楼干嘛？那里基本上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去的，”柳浣不解道。
蒋月狸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座灯烛辉煌的高楼道：“自古美人死于话多，你跟着我去这金玉楼一探究竟不就知道了。”
“你才话多，不过美人倒是真的。”柳浣不满地吐槽着，跟着蒋月狸往金玉楼的方向走。
金玉楼门外，老板娘一见来客是两个姑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神色便很快恢复如常，笑眯眯地迎接道：“哟，两位姑娘，可是要品我们这的花露茶？”
蒋月狸并未接老板娘的话语，而是莫名其妙地念了一句诗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话音刚落，老板娘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她朝里招了招手道：“萤儿，接客！”
金玉楼里缓缓走出一名妙龄女子，面纱轻掩容颜，一双雪白的腿在黑色裙摆下若隐若现。
她抬手不卑不亢道：“两位姑娘跟我来。”
只见萤儿领着柳浣和蒋月狸一路往金玉楼深处走，直至到了尽头的一面墙前。
萤儿伸手在墙面上摸索着，轻轻一按，一块砖石竟凹了进去，她再次抬手按进去了六块砖石。然后整个墙面开始剧烈抖动着从中间缓缓裂开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直到缝隙里能容纳约五六人时墙面才停止抖动。
缝隙里是灯火通明的一层层下行阶梯，看不见尽头，不知通向哪面。
柳浣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一时间呆在了原地，这不就是跟张阳山的武道馆差不多的打开方式吗！她朝着蒋月狸耳边小声讲道：“所以长聃街之所以是有名的黑市原因是因为本地人都喜欢刨地？”
“噗！咳咳。”蒋月狸没料到柳浣脑回路会这么清奇，一下子没憋住笑声，她连忙看向萤儿那边。
谁知萤儿头也没回就直接走进了石墙内，也不管她们是否跟上。
“先进去再说，”蒋月狸道完就拉着柳浣跟上了萤儿的脚步。
萤儿走在前面一路无话，柳浣和蒋月狸跟着她走了许久还是未能看见阶梯的尽头。
这阶梯也是奇特，走在上面竟不会发出声响，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所以纵使走了许久，三人都也并未觉得累。
“等着看吧，这里可跟张阳山那地牢一样的地方不一样。”蒋月狸也不知道还得走多久，索性跟柳浣说起了话。
柳浣本来在蒋月狸念诗那时就已经有一肚子疑问和好奇了，这下尽数问了出来。
蒋月狸为她一一解答道：“我们马上要去的地方是长聃街的拍卖场，那句诗即是入场券。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这次的诗竟然两年未变，之前都是一年一换，全是秋亲自挑选的，至于在哪里能打听的到这些入场诗词，当然鬼爷随机放出消息的，还有些人会从中作梗说出错的诗词，混淆视听。拍卖场只有在晚上才开放，我就想着带你这个‘金丝雀’来见见世面。”
“所以……秋不仅是鹰羽阁阁主，长聃街的拍卖场也是他的？”柳浣没在意蒋月狸内涵她的话，反倒是对这个秋越来越感兴趣了。
蒋月狸道：“怎么可能！”
“我就说嘛……”
“整个长聃街都是他的。”
“……？”柳浣啧了一声道：“下次说话别断句，讲快点。”
蒋月狸一脸无辜道：“是你接的太快。”
两人一路交谈着长聃街的种种缘由因果，倒是忘记了走了多久阶梯，直到萤儿停下脚步，又一次推开了一道石门。
柳浣闻声看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字：钱！满满的都是钱！
拍卖场有三楼，一楼是普通人进行拍卖和入座的地方，二楼则是一个个房间，只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进去并且能提前知道即将要拍卖的东西，至于三楼就是存放拍卖品以及金钱交易的地方。
整个拍卖场呈半圆弧形，所有的墙壁都是金色的，而墙壁的四周竟站了十二个和萤儿一模一样装束的女子，她们环绕着中间那群坐在一楼座位上的人排列开来。
萤儿递给蒋月狸和柳浣两个黑色面具道：“带上之后请随意在一楼挑选座位等待拍卖开始，桌子上的糕点也可以随意享用，不收银子，”她交代完便转身上了二楼。
柳浣和蒋月狸将面具带好后就落座了，周围来往的每个人脸上都带了面具，这样倒是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方便多了。
“这周围的黑衣女子被称为十三鹰女，是秋的人，但不是鹰羽阁的人，她们是拍卖场的人，拍卖场在，她们在，拍卖场倒，她们倒。所以某些不要命闹事的人皆由鹰女打压，”蒋月狸缓缓为身旁的柳浣介绍道：“十三鹰女没有自己的名字，她们的代号随着入场诗词变动，每个人代表一个字。”
柳浣手托腮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少了一个啊。”
“少的那个字是秋，”蒋月狸将目光投向那些身姿曼妙的鹰女身上道：“恐怕只有秋才能分辨得出她们每个人吧。”
柳浣低头沉思，蒋月狸见状也没打扰她，谁知柳浣半响才抬头来了一句道：“你说我有没有姿色做长聃街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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