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昭沁笑着对李淮虞说起南安王，说了许多夸赞他的话，李淮虞的脸色越发阴沉，笑容渐渐消失，麻木地看着面前活跃的昭沁。
良久，他打断了昭沁的话，“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昭沁愣住，摇头道：“不是。”对李淮虞的问题感到错愕，她很快平静下来，与他一起回到浅玉所。
……
剩下几日，昭沁开始研究糕点的做法，她送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不过还记得小哥喜欢吃什么。
傍晚，李淮虞刚才朝堂回来，风尘仆仆赶来，却见到昭沁拿着一本食谱观看。
“姑姑？”
昭沁直白地说明自己会给李嘉言做些糕点送给他，顺便问起他打算给这位皇叔送些什么？
李淮虞半响没说话，今日他上朝父皇对他大加赞赏，困扰朝廷多年的外患终于被他抑制住。
他看出昭沁对李嘉言不一样的待遇，甚至比之前的李昶荆更好更在意，而他算什么。他默默的伸出冰凉的手，捂住昭沁的书，“姑姑早些休息吧。”
“你也是。”昭沁放下书后，对他说道。
李淮虞怔怔地看着昭沁离去的背影，凝视着那本食谱，良久他拿起桌上的蜡烛，将食谱烧得一干二净。翌日，昭沁正打算继续看，却再也找不到那本食谱。
……
南安王府特地给了李淮虞两份请柬，一份是邀请他，一份是特地邀请昭沁，李淮虞看了安排两人的座位，南安王无疑对昭沁偏爱有加，让她坐在上等座。
“姑姑，南安王对你偏爱有加。”李淮虞意味不明地说出此话，借着阴冷的月光注视着这份请柬。
昭沁也觉得这样不妥，她身份卑微，与贵人同坐，恐怕会引来争议。
“到时候让南安王另安排。”昭沁收拾好他桌上的糕点盘子，“觉得我做得如何？”
李淮虞轻轻一笑，“姑姑这样用心，当然做得很好。”他的话语夹杂着酸味，只是昭沁没听出来，以为面前天真懵懂的少年在夸赞自己的好厨艺。
翌日，昭沁早早穿戴好，随着李淮虞去往南安王府。
李淮虞在马车上静静地凝视着昭沁，她比往日笑容更多，穿着更加艳丽动人，口脂让她的唇瓣红如樱桃，往日她很少戴金饰，女为悦己者容，她今日的美是为了他人。
昭沁盯着马车外的街景，晨曦便有卖包子的小摊，到了南安王府，昭沁也并无察觉到今日的李淮虞异常的安静，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府外的牌匾。
家丁见到昭沁后，急忙跑到自家主子跟前上报，李嘉言便急匆匆地赶来。
昭沁向他提议让自己坐远一点，不然会惹来许多人的疑惑和关注。
李嘉言犹豫半响，不情愿道：“我们坐在一起可以，到时候圣上也会来。”
昭沁变得紧张，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会带来许多麻烦和灾难，难过地摇摇头，“不了。”
李嘉言点点头尊重昭沁的想法，“那我给你换掉，你和淮虞坐在一起？”他望向昭沁身后远远站着的少年，猛然觉得他的目光让人寒冽。
李淮虞阴沉沉地注视着笑盈盈的李嘉言，清晨的阳光柔和地落在他脸上，他眉眼弯弯，满眼都是闪光的星星，姑姑喜欢他。
“好。”
昭沁招呼李淮虞与她一同进去，说道：“我换了位置，到时候和你坐在一起。”
“嗯。”李淮虞轻轻一笑，“我还以为姑姑更愿意和皇叔坐在一起。”
“我还怕扰了你和沈大人。”昭沁轻轻一笑，微风吹起她影青色的裙摆，外面披了一层白色的薄纱，亭亭玉立，红唇皓齿，眉眼如画。
陆陆续续来了许多的贵客，昭沁与李淮虞闲聊起他在北境的日子，询问起那群凶悍的外族人。
李淮虞报喜不报忧，从未告知昭沁自己受过伤，差点死去，只淡淡笑着告知她自己的丰功战绩，凶悍野蛮的外族人打算今年进京求和，求娶一位公主。
总算能让边境的百姓有一个安生日子过，昭沁笑着夸赞起李淮虞，又满是担忧地祈愿往后别让他再去北境。
李嘉言提前让人准备好零食送去给昭沁，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他怕小妹饿着。
李若初从宫中出来，她今日穿得极为隆重，外人都知道她是先帝的幺女，与南安王关系甚好。她见到南安王时，沉寂的面容才入鲜花绽放一样展露笑颜，在阳光下她今日穿了妃色的长裙。
李嘉言一见到这位小妹，便夸赞她今日好看。
李若初害羞地看着他，缓缓走进宴席中。
午时，宣德帝与皇后赶来南安王府，兄弟年龄相差较大，但感情甚好，一路走来有说有笑。
众人见圣上，急忙下跪。
宣德帝却笑道：“今日是家宴，不比拘礼。”
沈鹤卿悠闲地坐下，看到身边的昭沁有些惊讶，轻笑道：“我还以为他会安排你坐在他身边。”
李若初见昭沁和李淮虞坐在一起，心底松口气，她还以为小哥疯魔地要让这个贱婢和他们坐在一起。
李嘉言的性格本就随和阳光向上，在京城不少贵人都是他的朋友，生辰宴上收到的礼物可以堆满库房，气氛热闹至极，文官吟诗喝酒，武官更豪迈热闹，比拼酒量。
武官突然说起李淮虞，跟随他一起去过北境的将军都直言他是个将奇才，
李淮虞的出现让李不晖黯然失色，一旁的太子突然同情这位兄弟，嘴角勾勒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众人谈笑间，李嘉言看向默默用膳的昭沁，他今日特地给她准备了她最爱吃的膳食，他拉着宣德帝的衣角，突然神秘地在他耳边说道：“皇兄，我想认个妹妹，就是那位阿沁姑娘，让她做我们的义妹。”
坐在一旁的李若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李嘉言，那句话她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她脸色苍白，呆滞地注视着喜笑颜开的李嘉言。
李嘉言突然要让阿沁做她的妹妹，也让她始料未及，心中油然升起嫉妒和愤恨，看见阿沁的那张脸就让她想到曾经的安庆公主，她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
宣德帝道：“册封为公主，朕倒是没意见，不过此事还需要和皇后再商量。”
“好！”李嘉言与宣德帝碰杯，“到时候就让她住在我的南安王府。”
宣德帝疑惑地看向李嘉言，说道：“你……”他觉得自己的小弟是不错做出出格的事，只是看到他这么狂热，心中感到怪异不安，忍不住多嘴嘱咐他两句。
……
午时过后，昭沁随着姑娘们一起去赏王府的荷花，她站在树荫下，看着拿着精致蒲扇欢声笑语的贵女们，她显得格格不入，尚合公主李若初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昭沁在宴会上并没有看见王家女，据说她原本要与小哥定亲，但却又退了婚，抑郁在家。
李若初转头看向孤单单的昭沁，笑着招收让昭沁过去。
昭沁行礼：“尚合公主金安。”
“阿沁姑娘的伤好了吗？”李若初面上柔和笑意，周围人的目光让昭沁很难受，她低垂着头。
“多谢公主关心，我已经好了。”
鸾珠公主也在场，疑惑地看着姑姑。
李若初勾起唇角，轻笑道：“听说小哥要让你做圣上的义妹，以后我们二人都要以姐妹相称了。”
众人感到惊讶，瞪大眼睛审视着昭沁。
昭沁错愕地看着李若初，她笑得温柔，眼里却满是讥讽。
众人也只把昭沁当个乐子，笑笑就完了。
昭沁没再跟随她们，独自一人走去其他花园，她突然想到章哥，打算晚宴后去找他。
绿湖边的柳枝随风轻轻荡漾，绿水泛起点点波澜，阳光下的绿湖水晶莹发亮，昭沁沿着湖边走向小亭，一刹那有人突然钻出来，扑向她，毫无征兆地落入水中。
谋害昭沁的人显然没想到她会水，也随之跳入水中，奋力地拉着昭沁一起入水。
湖水涌进昭沁的口鼻，她难受地挣扎大喊，希望有人赶快来救她。
那人下死手要让昭沁溺死在湖水中，却没想到看起来娇弱美丽的昭沁却有那么大的力气，眼见很快就有人赶来，她游离此处。
昭沁浑然没了力气，靠着湖边的水草浮在水面，只是湖水涌入她的口鼻，刚才的反抗让她没了力气，渐渐将要沉入湖中。
鸾珠公主李安瑶早早听到有人呼救，可尚合公主却让人玩起飞花令，众人调笑中，呼救声也隐去。
李安瑶鼓足勇气提出：“好像有人在呼救？是不是落水了？”
尚合公主看向她，“落水？没人听见呼救。”
鸾珠公主脸色苍白，急忙赶去，却见到远处的少年飞奔跳入湖中，快速游去救即将沉入的女子。
残阳落入绿湖中，那个女人奄奄一息，湿润的黑发贴在脸上。
李安瑶怔怔地看着少年奋力地把她拽出来，赶忙让宫女去拿一件披风过来。
李淮虞原本与沈鹤卿正在谈乱北境的军事，他敏锐地听见有人在呼救，还未等沈鹤卿反应过来，他急忙跑到湖边，看着和姑姑一样衣裙的女人落入湖中，奄奄一息地挣扎，最火将要沉入湖底。
顾不得多想，他跳入湖中，冒着两人一起溺死的风险，去救人。
上岸后，昭沁的口鼻涌出水，他抱着昭沁浑身冰凉，水滴从鼻梁落下，他惊恐不安地看着昏迷的昭沁，“姑姑！”
顾不得身边的鸾珠公主，他害怕姑姑将死，打开她的口鼻，迅速亲吻上去。
鸾珠公主李安瑶惊诧错愕地看着大胆无礼的李淮虞，他怀中的女子正式教养他的姑姑。
李淮虞学着军队中有人教过他的方法救人，眼眶通红地看着昭沁，心中一遍一遍地祈求她别睡过去。
李安瑶并不知道这是救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淮虞，直到昭沁有了反应，口鼻呛出湖水，她才意识到他是在救人。
李淮虞抱住昭沁，李安瑶身边的宫人也正好被披风带来，递给李淮虞，他马上裹住昭沁的身子，把她带去客房。
昭沁落水的事还没有完全传开，李安瑶站在湖边久久没离去，刚才的一切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李淮虞焦急欲哭的模样让她一时间……疑惑。
御医诊治后，从李淮虞口中得知了他的救治办法，先是震惊李淮虞救人的举动，随后又想看毕竟是人命，礼法也顾不得这么多，别让太多人知道就好。
御医开了方子，让人下去熬药，避免让昭沁落水后又感染风寒。
晚宴昭沁落水之事才彻底传开。李嘉言匆匆赶去，受灾昭沁身边许久，但他是宴会主人，不可能整晚都不出现，他离开之前嘱咐身边人照顾好她。
南安王离去后，李淮虞呵斥周边的侍女都退下，准备些热水进来。
他看着昭沁面色苍白的模样，光透过窗纸，白光落在她的脸上，眉眼紧紧地逼着，头发还是湿润地铺洒在她的身后。李淮虞细心地把昭沁抱起来，抚顺她的秀发，用干布擦去她柔发的水分，摘下她的金簪玉钗子，温暖的手章抚摸着昭沁柔软冰凉的脸蛋。
“姑姑……”他浑身也势头，水珠在他棱角处像一颗珍珠，他的眼角和下眼睑微微红，显露出病态又绝美。
有人送来衣物，他去换掉，来到房屋内看着侍女为昭沁也换好一身干净的衣裙。
“退下吧，我亲自服侍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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