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准备
从家里出来的这一路上橙子就没有说过几句话，脸绷着肌肉也绷着，忽略掉奇奇怪怪的走路姿态，整个人像电影里冷酷杀手一样。
但是和骑山地车的好心大哥交流之后，她似乎又开始接受这个世界，整个人又有点神采飞扬那个劲儿了。
橙子正和言姈说着话呢，就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姑娘突然撞了一下，她倒是稳如泰山，那纤细的姑娘反而被反作用力撞到在了地上，她怀里抱着的布袋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我皮糙肉厚倒是没事儿，你没摔疼吧。”橙子扶起她。
“我没事，谢谢。”
小姑娘爬起来说完便低头往前走，言姈俩人就跟在人家后头，等绕进了进小区的那条小马路，才发现人家可能和她们是一个小区的。
这个时候前边的一颗大树背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跑向那姑娘，吓得橙子差点儿叫出声来，那人影没有把那姑娘扑倒，反而把她手里的袋子抢走跑了。
“卧槽！这是个人啊！光天化日的，简直人干事！”
那个抢劫犯跑的方向正好是她们的方向，橙子大长腿一伸，那人就栽了个狗吃屎，看着牙齿都磕地上了。
仗着口罩帽子在身，橙子将菜刀刀背恶狠狠地横在对方的脖子上，反剪他的手，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粗声粗气地说：“你个垃圾还抢个小姑娘的东西，要不要脸？不要脸老子给你削了！”
抢劫犯痛得龇牙咧嘴连声告饶。
“下次再看到你干偷鸡摸狗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就代表警察叔叔把你脑袋砍下来别裤腰带上闲时当球踢！听到没！”
“听听到了。”
“滚吧！”
抢劫犯被脖子上的菜刀吓尿了，头也不回连滚带爬地跑了。
言姈将那布袋子捡起来还给那个哭红眼睛的小姑娘：“快回去吧。”
“谢谢谢你们。”
她从袋子里拿出两包饼干递给橙子。
橙子刚想摆手说不要，言姈接过其中一包，将另一包还给她。
小姑娘对着她俩鞠了一躬，像个小兔子似的跑进小区没影了。
“看着腿挺短，跑得还挺快哈。”
“我们也快点回去，不要让家里人着急。”
俩人还是从消防通道回的家，一到家里就看到小芽眼睛红红地站在门口，一看到她们立马就冲过来抱住了言姈的大腿，抬起脑袋可怜兮兮地喊了声：“姐姐~”
又转过头望着橙子：“橙子姐～”
“啊呀，我的小宝贝，怎么这么委屈呀～”
橙子一把将小芽抱起来亲她的小脸蛋。
“小芽从早上起来没看到你们就哭了，哭也不出声，这孩子虽然小但是都懂呢，知道现在外面危险。”
小芽看到姐姐们都平安地回来了，一直紧绷的小心脏终于放松了，困意猛烈来袭，橙子将她抱回房间睡觉。
三个大人去书房里面开会，言姈将出门之后的看到的都事无巨细地和林女士说了。
林女士说道：“不管感染者为什么不在白天出现的原因，这对我们来说也算个好消息。”
“我和姈儿今天出门往出城的方向看了眼，路上虽然特别多车吧，但是没有堵死，能开。有些无人的车停在路上，也都被大家推一边了。”
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了，以往60迈的速度出城也就半个小时，但是今天在街上看到那些汽车不到10迈的速度，加上可能的突发情况，今天出发不一定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出得了城，正好留半天收拾东西，第二天一大早出城，去投奔住在离a市120多公里的莲花村的林女士表哥，也是她和小芽的表舅林强。
林女士在昨天和林强用聊天软件沟通过了，他对表妹和几个外甥女表示欢迎。
林女士三人开始收拾要带走的东西，将家里所有的食物，药品和武器都整理出来，林女士自己是外科医生，职业习惯加强迫症，家里配备了一个非常大的医药箱，里面的消炎药，止痛药等都很齐全，甚至还有林女士自己收藏的一套手术刀，手术刀可以用来防人，但是可能对感染者毫无作用，如果感染者真如网上说得那般可怕：除了脑袋砍不死又不怕疼，那么手术刀也只能在感染者身上捅几个窟窿做装饰。
厨房里大部分刀具都是王阿姨添置的，林女士向来都是一把菜刀能剁所有的食材，这栋小区每层楼两户，她们隔壁的那户业主是个有钱人，房子买下来出租的，上个月租客到期没有续租，也暂时没有找到新租客，现在空着没有人住。
每层楼都有一个消防栓，今天回来的时候言姈让橙子把消防栓的玻璃敲碎，把里面的消防斧拿了回来。
冰箱里的瓜果蔬菜还是满的，大米有大半袋，因为林女士和小芽都爱吃面食，面粉还有三袋。
林女士很爱吃饼干，家里还有一箱没拆封过的饼干，a市是靠火力发电，这些天甚至以后不会再有人想着去上班，大家只想往外逃命，要不了多久就会停电，通信瘫痪只会来得更快。
林女士乘着这个城市的电力系统还在运作，将所有面粉制作成发面饼，做足了几人一个星期的量，用家里的真空机一份一份打包好。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她们将家里的门窗都仔仔细细检查好之后开始准备晚饭，言姈下厨用火锅底料炒了个红油的汤底，再用冰箱里剩下的牛骨头熬了个番茄牛骨的清汤，橙子打下手，将家中的不耐存放的食材都清洗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火锅。
林女士感慨道：“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个世界就开始翻天覆地。”
“干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顶着，你放心，我和姈儿会保护好你和小芽的。”
小芽双手正捧着装橙汁的杯子咕噜噜喝了一口，嘴巴边还沾着食物的残渣，一脸严肃认真：“我也能保护妈妈，我还会保护姐姐和橙子姐，我是学校的短跑冠军，我很厉害的！”
言姈本来有些沉重难过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往小芽的碗里夹了颗她最爱的丸子：“小芽，妈妈和你说过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要一直紧紧跟着妈妈，姐姐和橙子姐，绝对不可以一个人，上厕所也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可以挑食，所有的食物都要吃光光，不可以浪费，还有那些暗号我也都记住了，记得很牢很牢的！”
吃过饭，言姈准备将锅碗放进洗碗机，却在下一秒房子里的灯突然都熄了。
“妈妈~”
小芽正坐在沙发上靠在林女士身边听她讲话，熄灯后房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她紧紧靠近林女士怀里，有些害怕地小小地喊了一声。
“别怕，是停电了。”
林女士安抚自己的小女儿。
言姈走到阳台上，虽然看不到小区外面，但是一眼望出去近处是一片沉寂的黑，只能看到远处的天空有些微的亮色，看来只有小区里的路灯熄了，外面的有灯光的地方应该还是挺多的，眼睛看不到东西之后耳朵便变得更加的敏锐，静下心来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微弱的人声。
突然“砰！”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她的心跳错落了一拍，“砰！砰！砰！”声音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不停地，反复地，没有疲倦地撞击。
橙子大惊失色：“什么声音？”
“嘘。”言姈对着她们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声地说:"不是我们这层楼，可能在一楼。"
橙子问：“是感染者吗？”
“不确定，但大概率是。”
“我们要怎么做？”
言姈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她："橙子，我们现在做不了什么。"
“啊，没关系，反正天一亮他又会走了，我是说如果感染者真的畏惧阳光，那明天我们出发的时候他肯定已经不在那儿了。”
言姈拿出充满电的手机，将它所有的性能调到最低，把所有的软件都给卸载了，留下几个必要的，调成省电模式，手机信号那里显示一格，但是没有用，从今天下午开始，手机和电视都已经接收不到信号了，a市的大部分人已经和外界断联了。
“姈儿。”
林女士将家里的蜡烛拿出来点上了，现在橙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嗯？”
言姈微微侧过头，看着她，目光温和。
“虽然你没我高比我瘦还没我力气大。”
“”
"但是好奇怪啊，你在我的心里的形象还挺高挺大挺强壮的。"
“”
这形容的是绿巨人吗？
她拉着橙子回卧室睡觉：“睡觉吧，睡觉有益身心健康，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之后，我就真的变得比你还高还大还强壮了呢。”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笑话好冷。”
橙子躺床上三秒钟后就响起平缓轻微的呼噜声。
言姈也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她的同学室友，她的导师，她的师兄姐，师弟妹们，闭上眼睛，在比往日更沉的夜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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