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将面对的人
“血骑士后来怎么样了？”太宰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紧皱，然后去冰箱里取了一瓶啤酒出来。
“好像是被流放到八大监狱中的其中一个了，反正得到了她应得的下场。”林涯回答，这是黑骑士告诉他的。
以前的水仙城城主，沧澜，就是被夜来杀流放到了黑刺监狱，在那里，死囚们会遭受永无止尽的黑刺穿透内脏，忍受痛苦的同时，还不会死去，是极端的折磨。
其它的七大监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分别都对应着恐怖的刑罚，不过考虑到血骑士的地位超然，本是天启四骑士之一，执行者又不是较为严厉的夜来杀，并且有传言部分贵族想要出钱将其赎回，估计受刑时间不会太长。
魔族那边也不太平。
现在，前线的人类正在和魔族交战中，但摩擦得并不算激烈，对方甚至没有派出最强的战力七十二魔神柱。
好在风云帝国位于人类领土的南方，沿海且远离魔族驻地，战火不会轻易波及到这里，但是物价依旧会出现上涨的趋势。
“我出去买菜，你去照顾一下能天使吧。”太宰治走到门口开始换鞋子。
“她怎么了？”林涯不禁问道。
“她发烧了，躺在二楼，惠惠做了苹果派给她，就在锅里，你端上去吧。”
伴随着太宰治离开，家里就只剩下林涯和生病的能天使两个人了，比起以往显得冷清许多，大家都有不同的事情而出门。
发烧……普通人都会经历的病痛，不过二次元角色也会出现吗？
林涯走进厨房，掀开锅盖，将里面香喷喷的苹果派铲进碗里，端起来走向二楼，能天使正在睡的房间里。
咚咚咚……轻叩门几声后，里面传来微弱的“请进”的声音，他才推开门进去。
只见能天使穿着白色的睡衣，正躺在被窝里，露出的额头上放有一条湿毛巾，床边还摆着一大盆凉水，她光是看着就很虚弱，在见到林涯和他手里的苹果派后，还是笑了出来，“谢谢。”
林涯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不由得打量起能天使的房间，发现墙壁上张贴有“明日方舟”的各种海报。
如果要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组织的话，或许也可以叫明日方舟吧？为了达到美好的明天而打造的诺亚方舟，承载他们的希望，要是真能建立，很可能不输给骑士圣殿呢。
他挽起袖子，将能天使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放进盆里沾上凉水，在挤干净，重新轻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阳光从窗户那里透进来，能天使一把抓起苹果派，就塞进嘴里咀嚼，明明身体这么不舒服，那表情却十分幸福。
惠惠做的苹果派确实很好吃，我之前也尝过几个，甜而不腻，外酥里嫩，芳香在口腔里回味无穷……林涯伸手，轻轻弹去了粘在能天使脸颊上的碎渣。
为了照顾她，只能暂时先待在这里，林涯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偶尔度过这样平静的一天也挺不错的。
毕竟……之后就再也无法做到了。
分别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能天使侧过脸，因为发烧，她的脸蛋通红通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平常的活力四射，和现在的柔弱形成了反差萌。
“你要走吗？”她突然说道。
林涯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不明白她是怎么发觉的，难道生病的人看到的世界会有什么不同吗？不，也许只是担心自己会丢下她吧。
“我不走。”
这是骗人的。
要离开的想法，是在林涯亲眼见到黑骑士于自己的面前，用生命为代价挑战“死神”时，达到了巅峰的。
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被答题空间，被“世界”选中的人是自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除了对这些二次元角色的了解外，他只是个死宅，什么能力都没有，换成别人来做，也许会做的更好吧。
与他人建立联系，却要目睹身边的人受苦受难，如果他是主角的话，那么这就是虐主的垃圾世界。
林涯起身，再去把能天使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打湿，拧干，再放回去，他能做的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谢谢。”能天使微笑道。
“不客气。”林涯也笑了笑。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被照顾的人是我，站在你们身后的人是我。
我也想站在你们身前。
如果说能天使战斗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吃上苹果派的话，那么自己战斗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天使可以吃上苹果派。
我不是因为被选中才是主角之一，而是因为我是主角之一才被选中了。
此刻的林涯终于想通，他想起精灵婆婆对他说的话，说自己是天国的暗杀者，无尽海岸的灯塔，想必是透过贤者之书见到了无人知晓的隐秘。
还有李白也是一样，他们赌我赢，我现在也赌我自己赢，无论是鲁鲁修还是齐木楠雄，还是哪个更强大的存在，我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能天使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林涯的手，通过皮肤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还有这种被抓住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不要走。”
“我不会走。”
林涯温柔地将她的手掰开，帮她把被子盖好，而后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便服，戴好兜帽，转身离开了这里。
……
风云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于耳，那些售卖的东西，以及每一个人的脸孔，都无比亲切。
林涯与人群逆流，穿过他们，如一道时光之中的影子，一直走到了城外的森林里。
“你终于来了，我等好久了！”
绿色外套的狛枝凪斗，满意地微笑道，在他的周围，花草树木的生机不自觉消失，枯萎凋零只在瞬间。
太阳渐渐落下，鲜艳的落日余晖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昭示着黑夜即将到来。
“死神”，“皇帝”，他们都很强，作为真神，拥有着人类所不能及的力量，但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则是眼前的这个白发少年。
“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林涯冷冷地问道，目露凶光。
“哎呀，不要这么生气！我是来向你提供情报的！”狛枝凪斗笑笑，继续说：
“亲自去交过手的你应该知道吧？那所谓的神明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强大，他们归根到底还是人类，即便是‘原初黑暗’掌控了‘死神’的位格，发挥出的能力却还是很有限，丝毫没有神应该能做到的那种程度。”
的确如此，按理来说，“皇帝”和“死神”不该那么弱才对，明明是真神，却和强大一些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林涯灵光一闪，想起了上一次答题的时候，狛枝凪斗所展现的那个情报的名字：“人即是诸神的父亲”。
难道和这个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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