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到了
今天没有再像昨天那样那么轻松了，教主任把她们几个分开了。
莫欣水付嘉莹被派到了儿科，韩文妮许宁惠被分到了外科，而她则跟教主任一起了。
趁空闲时间李静妍找了个地方休息，背靠着墙闭上眼养神。
“我跟你说哦，倪主任昨晚又去找院长了，待了一整夜，早上才离开的。”护士小李。
“不是吧，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才去找的院长。”
“能有什么事啊，再说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白天说啊，也不用晚上去啊，还待一整夜呢。”
从一年前开始，倪婷经常去找院长，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往院长室跑，这本不奇怪，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女儿，俩人聊聊天什么的，再加上院长行动不方便的。可是有一次有人恰巧与从院长室出来的倪主任相碰了，惊讶的发现倪主任的脖颈上有深深的吻痕，流言就像是一只带有细菌的苍蝇到处飞，不但半天医院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开始还有人不信，觉得那是巧合，有人为了证明这是否属实，半夜在院长室外偷窥，大晚上看不到什么，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喘息声，还有女人隐忍的□□声，每个人都惊呆了，背地里都在讨论着院长与自己女儿的不伦之恋。
“父女做那种事情就不觉恶心吗？”护士小林是新来的，刚听到这个时也是不大相信。
“这人吗，心空虚了，寂寞了，肯定会找个人来干柴烈火烧一烧的。”护士小李说。
“可是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找上自己的父亲呢，这不是造虐吗。”
“如今这社会像这样的事多了去，没什么稀奇的。”护士小李不以为然。
“不是说倪主任有一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吗？”
“谈了八年，听以前的老护士说那男的长得很帅气，对倪主任可好了，上班送她来医院，下班来接她，中午还过来与她一起吃饭，当时可是让所有人都心生羡慕，都在想为什么自己就没遇上那样的男朋友。”
“那现在人呢？为什么不结婚啊。”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去，如果她也能遇到，她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拉那男的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把证领了，一次拴住他。
“死了。”护士小李有点惋惜的说。
“死了？怎么死的？”
“好像是和倪主任还有院长去玩还是干嘛得遇到连环车祸，为保护倪主任死的，院长也是在那一次落下残疾的，几天不是很清楚。”
“有那么好那么帅的男朋友，为什么要爱上自己的父亲呢？为什么要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呢？那个男的要是还活着该有多伤心啊，院长长得很帅，吗？”护士小林很不能理解。
护士小李摇头说：“我还没见过院长呢，院长本身就没公开落过面，自从那次事故后虽然回医院了，但有什么事情都是通过倪主任的，院长一直都待在院长室里，倪主任从不让人去打扰他，一次三餐都是倪主任亲自送去的，早些年有记者采访过他，但是并没有照片。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回去，省的待会被抓包了。”
俩护士没再待着。
倪主任与院长是父女还是恋人？
李静妍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惊人的信息。父女恋是让人接受不了的，也是不能发生的，这种关系是违背伦理道德也是违法的。这就好比两个同性相恋一样，世人都会拿鄙夷的眼光去看他们，用刻薄言语去上海他们。但是站在当事人的角位思考，他们并没有错，这是她们自己选择的，外人并没有权利去责备他们批评他们，他们并没有影响别人的生活，相反是别人影响他们的生活，整天拿他们的事八卦。
李静妍睁开眼准备离开，转身时愣住了：“主任。”
倪婷没看她，越过她走到护栏前，双手插在口袋里，什么话也不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主任。”李静妍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相信她们说的？”倪婷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护士说的话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半信半疑，这其中一定有她们不知道的。“李静妍老实说。
“在所有的人眼里我和院长是父女的关系，同时还是性的关系，都认为我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女人，女儿爱上父亲，多么可笑啊，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更可笑，因为他们永远只能看到表面上的，永远都看不到真实的。”
“主任为什么不解释呢？”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我为什么要对一些与我不相干的人去解释，不管我是院长的女儿也好，女人也好，这跟她们有关系吗？她们怎么说我为什么要在意，如果一个人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那会活得很累，人活在这世上本身就很累了，为什么要让自己更累呢？”
是啊，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言语，那都是些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那些与自己有关系的亲人、朋友、恋人是不会同那些人陌生人伤害自己的，更不需要我们去解释。
解释本身就是多疑的。
外人看到的是表面上的事实，却看不到实际上的事实，只是实际上的事实又是怎么样的呢？
一天下来几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痛的，一回寝室全都直接瘫软在床上了，直叹：可怕的实习生涯要来了！
“晚上吃什么呀？”韩文你懒散的说。
“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今天可是超负荷了。
“吃炖罐怎么样。”李静妍开口建议。
“好啊好啊。”莫欣水立马拍手赞同，她最喜欢喝炖罐的汤了。
意见统一后几个人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出去了，当然许宁惠还是没跟她们一同出去。
晚饭过后，文妮和欣水就先回宿舍了，李静妍和嘉莹在楼下散步着。
“嘉莹，你等下，我去下洗手间。”李静妍指了指旁边的洗手间说。
“恩，你去吧。”付嘉莹。
李静妍应了声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付嘉莹闲着无聊，掏出手机登录扣扣玩起了斗地主。
李静妍进去洗手间时刚好有人出来了，不过那人的头发放下来遮住了面容，让人看不到脸，李静妍心想这样不难受吗？
正想进去，猛的想到那人的背影很熟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转头要去看时，那人已不见人影了，只好作罢。
付嘉莹玩斗地主正起劲时，忽然有个阴凉声音从后响起：
“请让一让。”
不知道为什么丽芳会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气。
“请让一让。”
声音再次响起，付嘉莹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向旁边挪动，让后面的人过去。
那人走来时丽芳抬头一瞄，这不看还好，一看付嘉莹直接怔住了，接着就尖叫道：“啊…”
刚上完洗手间洗手的李静妍在听到付嘉莹后立即冲出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李静妍远远就能看到付嘉莹苍白的侧脸，连忙上前拉住付嘉莹的手问道：“怎么了，嘉莹发生什么事了？”
“静妍，我我…我看到她…她了。”付嘉莹声音直打颤。
“什、什么。”李静妍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看到她了。”付嘉莹重复了一遍，然后两眼盯着李静妍：“佟橙乐。”
“你说什么。”李静妍惊愕地看着付嘉莹，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不会的，她刚从我面前走过，而且我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左眼下有一颗痔。”付嘉莹坚定的说。
这怎么可能，佟橙乐明明就已经死了啊！李静妍突然想起在洗手间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难道就是那个人，难怪她会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
“你们俩个是哪个部门，大晚上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突然的声音硬是把李静妍给吓了一跳，付嘉莹更是尖叫了起来。来人也许没料到付嘉莹会突然尖叫，反倒也被吓了一跳跟着尖叫起来，直到李静妍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刚刚的尖叫声也是你们。”胖主任回过神责问道。
“是这样的主任，因为我们刚刚看到一只毛茸茸的老鼠，所以一时之间吓坏了。”李静妍随便扯了个理由。
“老、老鼠。”胖主任显然也怔了下，要知道这可是医院，别说苍蝇了就一只蚊子也不能有，更何况还是老鼠了。
“嗯，老鼠。”李静妍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付嘉莹。
“好大的一只老鼠”付嘉莹连忙附和着。
后来胖主任朝她俩交代了几句才放她俩回寝室。
“嘉莹，你怎么了吗？”欣水关心的问。
“对啊！脸色怎么那么苍白，见鬼拉。”闻言正在玩手机的韩文妮也抬起头调侃道，谁知竟看到付嘉莹因她的话脸色更加不好了，把目光看向静妍：“静妍，发生什么事了吗？”
“接下来我说的事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听了之后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静妍看了她们一眼表情凝重的说。
“静妍，有什么事就说嘛，不要那么严肃啦。”韩文妮不自在的说。
欣水赞同的点点头，她们从来没有看过静妍的表情那么凝重，让她们心里隐隐不安。
接着静妍就把这两天所有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她俩，她俩的脸色也随之愈发苍白。
过了许久韩文妮才开口问：“静妍，你说得都都是真的吗？”
“嗯。”李静妍认真的点头。
“文妮，我我怕…”一旁的莫欣水怯怯的说，这宿舍里就数她最胆小了。
“哎呀，有什么好怕的啊，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我们的。”韩文妮故作不在意，心里却也毛毛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高跟鞋敲击着地板的声音，‘叩叩"在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的清晰，每一声都让她们的心悬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停住了，在她们宿舍停住了，几个人屏住呼吸，门被人推开，看也不看的大叫：“啊、、、、”
“发什么疯啊！”
李静妍抬头看去：“宁惠。”
另外三人也抬眼望去，韩文妮不悦的说：“你才发疯呢，没事穿什么高跟鞋啊。”
“对啊，吃饱撑着了吗。”付嘉莹也不爽的说。
许宁惠懒得跟她们说话，越过她们直接走向自己的床。
“莫欣，没事了。”李静妍安慰着仍在发抖的欣水。然后抬头对大家说：“误会一场，我们早点休息吧。”
几个人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李静妍望向背对着自己的洪琳，再看了眼她床下的红色高跟鞋，许宁惠去了哪？为什么要穿高跟鞋呢？
夜里付嘉莹睡得很不安稳，醒了好几次，正当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请让一让！”
付嘉莹以为是舍友不耐的皱起眉头，身子却纹丝不动。
“请让一让。”声音再次响起。
付嘉莹不悦的向丽挪了挪，然后就感觉有人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付嘉莹顿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明明盖着被子却越来越冷，直到被冷醒了，翻了个身，随意的瞥了眼身旁的人，却对上了一双幽绿色的眼睛，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背靠着墙惊惧的盯着那双眼睛，身体簌簌发抖。
佟橙乐只是诡笑的看着她没说话，接着从被子丽伸出一手伸向她。
付嘉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佟橙乐的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眼见那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付嘉莹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啊、、”
李静妍首先被惊醒，下床到付嘉莹床边摇醒她：“嘉莹，醒醒。”
“不要，不要。”付嘉莹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猛喘着气。
“怎么了，是不是坐噩梦了？”
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忽然听到声音，付嘉莹看也不看的伸手直接把人推开，李静妍一个不稳直接摔坐在冰冷的地方。
“静妍，你没事吧？”莫欣水也醒了下床扶起李静妍。
“嘉莹，你干什么啊？”韩文妮呵斥着。
被韩文妮这么被呵斥，付嘉莹总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推的是静妍，连忙道歉：“对不起啊，静妍，我不知道是你，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倒是你做什么恶梦了，把你吓成这样。”李静妍摆摆手。
“对啊，梦到什么，叫成那样。我还以为地震呢。”韩文妮也说道。
“我梦到她了。”一想起那个梦，付嘉莹还是心有余惧。
“她是谁？”莫欣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佟橙乐。”
几个人一听沉默了，宿舍里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们又在干嘛"
伴随着声音想起的同时灯了也亮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韩文妮语气不悦的说。
许宁惠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脱鞋上床扯上被子，翻身背对着她们。
“拽什么拽。”韩文妮。
李静妍冲她摇了瑶头，然后说：“睡吧。”
“静妍我能不能跟你睡？”付嘉莹。
李静妍点了点头：“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
李静妍让她先上床自己才上床。
付嘉莹又为什么会梦到佟橙乐？
有太多的疑问困惑的李静妍，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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