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替身母子vs心狠手辣大太监
王言因却是没被打击到，又或者说他正等着这句话出来呢，只见他不急不慢的道，“我是在会试上榜上有名，可我并没有说我的成绩就是真实的啊。”
这话一出，金甲一群人便像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一样，当场便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贼喊做贼啊，自己作弊了还冤枉别人。”“大人，快把他捉起来。”
王言因等着他们说完，这才继续道，“我这还没说完呢，你们着什么急，我只说了，我认为我的成绩有问题，可并没有说自己作弊了的啊。”
“这是何言？王兄你便直说罢了。”方之书见王言因一直在卖关子，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是的，他们也想知道王言因到底在搞什么鬼。
“既然方兄这般说了，我便说上一说，不是我王某自大，但我是有自信自己能进入前一百的，可这次虽然侥幸上榜，却是榜上倒数，我一开始私以为是自己这次没有考好，可今儿听方兄和金兄在明远楼争论，我仔细一盘算，发现我们这群即使上榜了的人，十之八九都要比自己预想的情形要差一点，”王言因忽然一顿，视线直直的盯着金甲，又道，“当然也有如金兄这般往常学识不是那般好的，一下犹如登天。”
金甲被王言因这一看，看得浑身发毛，嗫喏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反驳两句的，不然岂不是让旁人看了以为他心虚？
只是心里这般想，金甲还没有来得及付出实际行动便只听王言因又出声道，“大人，您要是不信学生说的话，可以问一下其他学子，想来他们心里都有这般感觉，并非我一人所有，这种种事情加起来岂非过于巧合？”
一番话虽然没有实际证据可也是有理有据的，顺天府尹听着，心里想，这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很有可能就不是巧合了，只是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要再看看才成。
其他学子本来还没往这方面想，可王言因这般一提，他们的心思也跟着转一转，有那考中的学子也觉得不对，他还以为只是他这次考差了而已，结果一询问旁人，旁边的学子竟也说他这次考差了，不过还有的学子却觉得这只是巧合，兴许是这次出的题不对这些学子的胃口罢了，毕竟他可是大有长益，兴许是这次会试的题对他的风格呢？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就连顺天府尹听了这些学子的话，心里也觉得未尝不可能，兴许这次试题出的不符合往日里才学出众的学子的风格呢？毕竟这不是也有才学出众的学子名次靠前的嘛？
王言因说的根本只是自己的猜测，不足为信。
顺天府尹摇摇头，道，“本官知道了，可王言因你的证词根本不足以采纳，天下之事无奇不有，其他学子说的也有道理。”
王言因也是知道的，并未因顺天府尹驳了他的想法而感到灰心丧气，反而一弯腰，一拱手，冲着顺天府尹道，“学生也知道学生仅凭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因此学生恳求大人开放试卷，邀众人评赏。”
“这……”顺天府尹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里沉吟，转而道，“你可知要是查不出来什么，你可就算扰乱公堂，谣言惑众了？”
想了想，见王言因也是一个很值得培养的后生，不卑不亢的，一时之间也起了爱才之心，便提醒道，“指不定你身上的功名都要被剥去，你可知道？”
王言因却是不惧，仍是拱着手道，“要是没问题，学生甘愿受罚。”
顺天府尹点点头，有心想要答应王言因，他也心知肚明这事要是不搞清楚就算今天压了下去，仍是会有学子不服气，就比如刚才那几个才学出众的只怕心里便会一直存疑，也不见得是好事。
只是虽然他有心答应，可这事毕竟不是他一人可以做主的，科举一事事关重大，这事还要向上禀报才是，这样便算是闹大了，这也是顺天府尹为何告诉王言因要是此事不属实他可能会被从重处罚的原因。
“大人，你看这事？”既然要上报，可他身旁不就有一个权倾朝野的人物在吗？顺天府尹也不舍近求远，自然先问了顾则。
顾则道，“科举一事是顺天府协助，礼部主办的，这事还是去找礼部。”这便是他不想管的意思了。
顺天府尹明白，当下便让人去通知礼部。
却是被一声阻拦，“等等。”却是秦御的声音。
顺天府尹这才回过神来，对了，还有太子，当下便将视线投向太子，只听秦御道，“就这么去取试卷只怕礼部不会轻易给出来，要是真的有人在科举上舞弊，必然礼部有他的同伙，你这般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那您说怎么办？”顺天府尹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没办法啊，顾大人不管事，他一时情急倒是忘了还有太子在。
“拿我的令牌去，就说太子想要看一下今年考生的试卷，看看我朝出了哪些人才。”说着，秦御便将自己的令牌解了下来递给了顺天府尹。
这个令牌是象征着太子身份的，见令牌如太子亲临，想来就算太子还没有参与政事，礼部那些人也不敢阻拦，更何况，太子还没参与政事，这样去索要试卷，只怕还要容易些许，也能降低礼部那边的警惕心。
说实话顺天府尹平日里是不爱掺和这些事的，毕竟能科举舞弊就说明后面站着的一方来头甚大，只怕也不是他轻易就可以得罪的，只是当着顾大人和太子还有这么多学子的面前，他也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查清楚的，不然要是真的出了这事，扩大了事情，他要是没有尽责，只怕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多谢太子殿下。”顺天府尹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听秦御这般说便知道他不想隐瞒身份了，也卖秦御一个好，直接喊破了秦御的身份。
围观的众人以及众学子们这才知晓秦御竟然是太子，当下纷纷跪地行礼，秦御便道，“都起来吧，孤一开始只是微服私访，可既然出了这事便也不能隐瞒下去了，当严厉追查，以还众学子公道。”
“太子殿下圣明。”众人齐呼，以王言因等为首的学子心下纷纷感激秦御，觉得太子是为他们着想的，是公正的。
不知不觉间秦御便收获了一大波好感，今日也算是在文人之间刷了一波名声，百姓之间亦是如此。
礼部那边虽然犹疑，可最后还是将试卷给了顺天府尹派来的人，因为太子没有参与政事，朝中官员也没有怎么与太子殿下接触过，顺天府尹又特地选的一个面生的人去，又有令牌在手，礼部一时倒也没有怀疑。
不过顺天府尹也做了两手准备，派了顺天府丞进宫见皇帝将这事禀报一番，毕竟就算他不派人去见皇帝，估计礼部也会派人去见皇帝，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也是这么巧，恰好礼部侍郎便和顺天府丞撞在了一起。
这边拿来试卷以后，王言因便要求当场打开，秦御也无不应允，是的，现在秦御作为主场了，在他的身份被揭穿以后。
衙役首先寻找到了金甲的试卷，将试卷呈给秦御和顺天府尹看，顺天府尹看了后，眉头紧皱，良久才道，“以本官之见，这试卷答的极好，给高分也是应该的。”
秦御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王言因道，“还请大人能否将试卷给我们传阅一番。”顺天府尹自然同意，没什么不能应允的，当下便点头同意，由衙役将试卷交到了王言因手上。
王言因看了以后，不可置信，却仍是能维持住自己此刻的形象，保持住自己的镇定，这一点倒是令秦御心下赞赏。
秦御又扫了一眼金甲，见他面色沉稳，似乎并不惧试卷被人检查，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谁对了，秦御虽然有自己的直觉，可也是秉持着以事实为依据的。
试卷还在传递，但看了的学子无不点头称赞这试卷答的好，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出声，“这是我的试卷，是我的。”
“嗯？这是怎么回事？”顺天府尹出声询问。
众人纷纷相让，将人群中嘶吼的那名学子露了出来，这学子身高倒是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小，相貌倒是挺俊，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说的话。
见所有人都看向他，这名学子明显有点瑟缩，但一想到自己的试卷写的别人的名字，又立了起来，道，“禀太子和两位大人，学生是江南人士，姓范名云，字长宽，这试卷上所写的内容有几道题跟学生作答的内容一模一样。”
衙役赶紧找出了范云的试卷，一相比较，却是不然。
“这跟你的试卷所答内容并不一样。”顺天府尹示意衙役将范云的试卷递给范云，范云紧张的翻了翻，最后是不可置信般的道，“不可能，学生记得十分清楚，这几道题就是学生这般作答的。”
“可这试卷上并不是这般写的，你又如何说？”眼皮稍抬，顺天府尹现在有点认定这事只是一件巧合了。
“这字迹是你的？”秦御问道。
“回殿下的话，是学生的字。”说到这里范云自己的手都在抖，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是他的字迹，写的内容却不是他曾经写过的呢，难道真的是他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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