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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入天牢


夜已深,曾醉蝶房里的油灯却没有熄,这也是照顾她的婢女没有办法,谁让她们伺候了个疯子,一灭了灯就发神经,连着折腾了两宿,她们才摸清楚这个疯子的心思。

        婢女们算好了时间,等最后这一盏灯油烧尽也就该天亮了,这才关了门回房歇息。

        许是关门的婢女太困了,一个没注意,没把门关严实,留下了很细小的一道缝。没一会儿,一阵寒风吹来,吱——的一声,很细小的门缝被吹大了少许,而且好巧不巧,这阵突如其来的风正好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躺在床上的曾醉蝶先是被轻微的门声吵醒,迷茫的眼神还未恢复清明,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一下子坐起了身,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抱着被子就缩到了床角。

        冰冷的墙壁没能给她带来仍和安全感,她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仅留一双眼睛在外面,滴溜溜地观察着四周。

        可是这样的安静也没维持太久,说不清是过了几息,她突然一声尖叫,那副原本用来唱歌的美妙嗓子,释放出穿透屋顶的尖锐叫声。

        前两日,院里的婢女们就是被这样的尖叫给吵得不能入睡,然后过来给她点灯。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她放开嗓子叫了好一阵,嗓子都叫哑了,也没有人搭理。

        嗓子叫哑了,曾醉蝶抱着头开始瑟瑟发抖,抖地木床都跟着发出吱吱的摇晃声。

        便在此时!

        两道绿光突然从窗口射来!

        如同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渗人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她!

        曾醉蝶一声尖叫,那两道绿光突然同时消失了一瞬,就像是人眨眼一般,这让她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叫声嘎然而止。

        突然,一个飘飘渺渺的渗人男声响起。

        “台下之人可是被告曾醉蝶!”那声音无处不在,好似从远方传来,又像是进在耳边。

        曾醉蝶还愣着,又有声音响起。

        “景国汴京人士,生于兆丰三十四年,卒于明德十四年,正是景国汴京厉鬼余念状告之人!”话音落下,一个全身白衣,头戴白色高帽,手上拿着一根雪白的棒子,上面还挂着块长长的白布的人影出现。

        仔细一看,那人手中所拿白棒竟然是骨头——可不就是传说中的哭丧棒!

        再一看,那人影根本就是浮在半空中,不是人,而是白无常!

        似乎是为了呼应白无常的身份,一个黑影不知何时悄然浮现。

        “原告余念带到。”若非黑无常主动开口,曾醉蝶根本没看见另一边还有一个人影!

        而随着这个声音落地,一个血红的身影出现,那红影披头散发,曾醉蝶只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但是奇怪的是,那背影弯着腰,不,不是弯着,而是折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床上的人就像是吓傻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扮演厉鬼余念的听兰跟扮演黑无常的离娘打了个眼色,突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尖锐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

        “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杀了我,我要杀了她,我要她为我偿命!”一边喊着,听兰一边作势要向曾醉蝶扑去,却被离娘用漆黑的哭丧棒拦住。

        只见那漆黑的哭丧棒散发出一阵黑光,就将“余念”浑身的血气给冲开了,而“余念”也像是怕极了哭丧棒,一边张牙舞爪着,一边却怎么都突破不了哭丧棒的阻拦。

        这一幕逼真至极,换个正常人恐怕都要当场下尿!

        可是!

        曾醉蝶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突然不害怕了,一掀被子,手舞足蹈地拍手叫好起来!

        不仅如此,看着僵持不下的厉鬼和黑无常,她鞋子也不穿,就这么下了地,直奔两人而来,看那张开的手,像是还要去摸一摸!

        听兰心中一凛,立即反应过来,手臂一挥,血气大涨,一下子竟然突破了“哭丧棒”的束缚,如同戏曲里的厉鬼一般,真的朝着曾醉蝶飞了过去!

        不仅如此,她口中还一声长啸,“曾醉蝶,枉费我把你当成至交好友,你尽然对我很下杀手,今天我就要亲手取了你的小命!”

        “纳命来!”

        她也是被曾醉蝶的反应给弄得没有办法,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

        但是!

        曾醉蝶傻乎乎一笑,竟然喃喃道:“念儿,念儿,蝶儿好想你!”

        听兰一个激灵,手臂一挥,内劲直接将曾醉蝶击飞出去,后者一下撞到床角,昏了过去。

        ……

        听兰负责将特意赶来帮忙的若一和离娘送回府,房间里,便只剩下温桐颜、香兰和尢一手。

        温桐颜泛起一丝苦笑,果然,如她所料,装鬼计划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

        尢一手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她,张了张口,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事实上,在温桐颜提出这个计划时,他是带着欣慰的心情的,因为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计划,只是不方便由他提出,所以才一而再再二三提醒温桐颜,没想到这个七皇子妃一直忍到最后期限才提出。

        尢一手也认为曾醉蝶是装傻,他并不知道白宣之有监视曾醉蝶,而是出于对现场的调查——那个被人遗漏的小道!

        在那里,他发现现场的痕迹并不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袭杀,因为马车的轮胎痕迹并不凌乱,像是遇到了熟人,停下打了个招呼,又继续上路一般。

        基于此,他才特意去查看了车厢,血迹凌乱,伪装得很像是打斗场景,但正因此才可疑,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一个是弱女子,凭什么跟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厮杀?

        在看了冯二少的尸体后,尢一手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因为冯二少的致命伤口是正中心脏的一刀,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让别人从正面捅自己的心脏,除非是受制于人,但可惜,他没有在冯二少身上找到任何掐痕和勒痕,只有胡乱捅的几刀。

        而那几刀才是最大的败笔!

        试想一下,如果是挣扎中刀,应该是划伤,可冯二少尸体上的却都是桶伤!

        因此他断定,应该是冯二少相识之人,乘其不备,一刀毙命,随后才又捅了数刀,伪装成挣扎的模样。

        原本他还想看一下车夫的尸体,但是因为只是个下人,宫里的侍卫直接就扔去了乱葬岗,从而无缘查看。

        按照众人的供词,冯二少绝不可能跟温桐颜的人相熟,太子的车夫也绝不会放温桐颜的人上车,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杀冯二少之人,是太子的人!

        因此,结合他调查出来的木屋“真相”,尢一手才判断出曾醉蝶是装疯,目的自然是坐实温桐颜的罪名。

        尢一手长长的叹息完,却没有将这番话告知与她,事已至此,他的判断并不能说服皇帝,正如温桐颜所料,皇帝想要的是云国的“封口费”,而非一个真相!

        “尢大人请回吧,余念也好,冯二少也好,都不是我杀的,这个罪,我不会认!”温桐颜淡淡道。

        尢一手不知她原本并不在意认罪与否,而是听兰白宣之的话才改变的心意,只是想到皇帝的交代,扯了扯嘴角,道了声,“抱歉,之后的事,本官……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尢大人。”这一句,是出自她的真心。

        ……

        次日。

        天刚亮。

        一队禁卫军直闯温桐颜房。

        “奉皇上之命,将罪犯温桐颜打入大明寺天牢,一日不招,便关一日,一年不招,便关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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