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醒来
褚郁现在满心都是沈和，随意将脸抹干净后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等出来的时候抓住顾淮诉就出去了。
顾淮诉越来越懵，褚郁示意让他开车，于是他就糊里糊涂的坐在了驾驶位。路上褚郁在手机上不停的打字，把所有的事都写清楚了在下车时把手机丢给顾淮诉让他自己看。
顾淮诉一字一行看下去，看到最后脸都要拧在一起了。看完骂了句脏话，他询问褚郁：“你怎么样？”
褚郁摇头，意思是自己没什么事。
“屁，你摇什么头呢。”顾淮诉暴躁起来，他说：“没事你现在还说不了话？”
褚郁不在意这个，他打字：“等沈和醒了再说。”
顾淮诉都傻眼了，他错愕：“我看你是有点魔怔，先跟我去看医生检查完了再说沈和的事。”
褚郁表示他不要，顾淮诉像是在对牛弹琴。
褚郁不肯动就一直坐在沈和床边，顾淮诉在旁边急的团团转。
“医生都说了要过一天才会醒，你先跟我去检查检查完了他也醒了。”
褚郁不理他，一心一意盯着沈和的脸看。
一脸苍白，病殃殃的更惹人怜爱了。
顾淮诉看褚郁那副模样觉得说是对牛弹琴都是轻的了，简直是头倔驴。
“305的家属，该缴费了。”护士再次过来了。
褚郁这才理向顾淮诉，顾淮诉被他一直看着坐不住还是下去缴费了。
入夜了，沈和还是没有醒来。顾淮诉买来了饭菜拿给褚郁，他却说不想吃。
顾淮诉这火蹭蹭蹭的往上涨，他眉毛一皱就开始批评褚郁。
“你不去看嗓子也就算了，现在就连饭也不吃了？你那身体能扛得住吗？”顾淮诉被气的不得了。“要是沈和醒了他见你这样，他能比我还生气。”
话落再次把饭菜递给褚郁，褚郁还是推开了。他在手机上打字：“没胃口，要是他心疼我也该早点醒过来。”
顾淮诉算是服了，合着一个二个都是痴情种呗。
沈和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他很疲惫就连睁眼都是一点一点来的。眼皮慢慢掀开，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刺在他脸上。
四肢微麻他抬手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动作间碰到了正趴在他旁边睡觉的褚郁。
见是褚郁，他自然开心。
褚郁这一觉睡的不安稳，他做了恶梦。这个噩梦还会转换场面，一会是沈和没有成功走出手术室，一会又是突然消失。
梦镜的场面变换莫测，他看见沈和倒在了楼台上，流的血印了一地。警察来晚了救护车也来晚了，等他们来的时候警察只跟他说了抱歉。
梦境蹙起的皱眉被沈和用手一一抚平，褚郁睡的r太不安稳了，痛苦尽数浮现在脸上。沈和想起身但做不到，只能用手去慢慢抚摸褚郁的脸。
沈和死在楼台上，这个梦太可怕了，褚郁被惊醒了。被吓醒的那一刻，他口中还在大喊沈和的名字。
沈和插着针的右手在空中一停，褚郁眼角都是泪痕。
惊醒后看见沈和醒了，原本的惊慌失措立马就变成了委屈。眼泪不受控制，褚郁是不想哭的，可他止不住。
沈和艰难地又将手抬高了些，他轻轻抚去那些让人不舒服的泪水，他轻声安慰道：“不要再哭了，我还好。”
褚郁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脖子处的青筋都崩出来了，他一个深呼吸看的更为清晰。
“沈和……”褚郁开口了，声音艰涩沙哑。他没去想自己为什么又突然能开口了，只想多叫叫沈和的名字。他又多喊了几声：“沈和，沈和……”
“嗯，我在呢。”沈和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回应他。
越是回应，褚郁的眼泪就越是止不住。
-
顾淮诉是来送早餐的，刚到门口就透过门口的玻璃看见里边两人的情况。沈和醒了，真好。
想着多给人一些二人空间，顾淮诉又准备下楼去公园转几圈。
公园闲逛也能碰见熟人，离得远看不清楚他不确定还特意凑近了看，凑近眯着眼一看还真是个熟人。
“凑这么近还没认出来？”秦关调侃他。
顾淮诉痞痞一笑，他乐呵着：“这不是怕认错人吗？”
秦关笑笑没再接这个话头，他问：“褚郁和沈和是在这吧？”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顾淮诉瞬间警惕起来。
秦关把手里的本子卷成一个圆桶形，敲在了顾淮诉的大脑门上。
“还能干嘛？例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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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关跟着顾淮诉上来，走到门口他还特意敲了敲门，万一里边那俩人一时情热噼里啪啦就亲了起来那突然闯入多尴尬啊。
秦关看顾淮诉敲门他诧异：“你们这关系也需要敲门？”
“哈哈，看情况……”
是褚郁说的请进，顾淮诉还以为听错了。一开门他就冲着褚郁奔去，他惊喜道：“你嗓子好了？”
沈和：“嗓子？嗓子怎么了？”
顾淮诉正准备说却被褚郁拽了一把，他说：“没什么，就是一开始被掐的有些哑。”
沈和眼神暗了几分，也不知道到底信没信。
一旁的秦关这个时候敲了敲床杆，“好了感人的话我们留着私下讲，现在是询问时间。”
—
“你说他是想要你帮他修改成绩？”秦关边记边问。
褚郁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怕补考，我说了我可以帮他补课他却不肯。”
“就是死活让你把他成绩修改成合格？”
“对的。”褚郁回想他和罗启的谈话，“他很激烈，为了一个成绩不惜向我下跪。我问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困难，他也什么不说。”
秦关自己琢磨了一下，他支着下巴又问：“那你怎么跟他上顶层的，他威胁的你吗？”
“不是，”褚郁摇头。“他是在跟我说完‘这是在逼死他’这句话之后，我由于担心就跟了上去。”
“那什么时候报的警？”
“我追他上楼的时候。”
秦关合上本子，他说：“罗启去见你的时候身上就带了刀，我猜他原本打算是在你不同意他的要求后以刀胁迫你，又或是直接把你捅了。”
褚郁听见这话神情平静，紧张的是沈和。在被子下他牵着褚郁的手都紧了，还是褚郁用手指抚摸安慰了他。
顾淮诉也听的浑身发麻，觉得这太可怕了。
“就因为一个成绩要杀人，这又离谱又吓人……”
秦关瞄他一眼说：“不离谱，什么样的小事都会引起一个人的崩溃，人在崩溃状态下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那他为什么没在办公室直接动手呢？”褚郁提出了一个疑问。
秦关打了个响指，他说：“问得好。”
“一件小事会令人在崩溃下做出错误的决定，但也可以唤起一个人藏匿在暗处的善意。”
“在办公室的那段时间里，你一定做过一件让他良知渐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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