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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鸳鸯符


回到湘府再要向湘夫人拜别,然而管家却说湘夫人劳累一上午此刻去小睡了,无法得见。他又道:“夫人已知几位要走,让我代为转达,诸位对湘家有恩,还望可赏脸再留几日,参加少爷的大婚”

        这话一听差点儿没把占言的下巴惊掉,但他算是个大人了还镇得住,离呼仰头瞪着眼睛朝管家大声‘啊’了句,伸着脖子讶异道:“这么快就要成婚了吗?”

        管家弯腰,道:“回小公子,是的,夫人想请你留下吃喜糖呢”

        离呼以手心拍额,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呼道:“这是什么事儿啊”

        席隽被他逗笑,拍了下他的脑袋:“和你有何关系,你这般激动”

        离呼拿掉手,眸如满月装着不解:“你不觉得快吗?——哥哥”

        “怎么不快”,占言太理解他的心情了,追问管家:“女子是谁,难道是他今日带回的那位?”

        管家:“那倒不是”

        “不是?”,顾温诧异:“难道是迟烟姑娘回来了?”

        管家:“也不是”

        …

        “伯伯”,离呼这个好事儿的小子,着急道:“您就别卖关子了!”

        管家笑,道:“是朱家的嫡长女,朱蓝小姐。朱蓝小姐温婉大方,人又貌美,今日到来府上和少爷一见钟情,这婚事便定下了”

        虽不知朱蓝小姐是何人,但想必就在今晨院中那些女子之中了。

        席隽:“婚期可选?”

        “下月初五”,管家笑道:“眼看今日已是月尾,这府内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啊”

        回到西院中,三个高个子的看着离呼堆雪人儿玩,西院梦魇之事虽除,也尚未安排他人来住,此时偌大的院中只有四人。离呼玩的欢,偷偷摘掉碍事的帽子,它太挡眼睛了。无奈刚动,听见席隽提醒:“嗯?”

        哥哥这眼睛真尖,这么哼一声的威慑力也就够了,离呼仰头笑:“痒,没摘”

        占言虽盯着雪人看,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事,他无法理解湘流氓刚从街上买了个女子回来,怎么就和另一个姑娘又看对眼了?

        他可不相信管家口中的所谓一见钟情,若是说湘流氓见色起意倒是多了几分可信。师尊总说他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却偏要操心着天下事,也不知累不累。但若真的遇到强抢女子之事,又怎能不管?

        占言没睡午觉,拿着佩剑去了客栈,刚好午时客栈内人来人往,店小二忙的脚不沾地,依旧笑呵呵的。想来此事湘家并没打算瞒着,或者说早上那么多人除了各家姑娘小姐还有抬礼的壮丁丫鬟,也瞒不住。不必再去霖花楼正襟危坐的听戏,占言很快打听到了事情原委。

        但可能人太多,眼睛多口也多,同样的事儿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便五花八门的他也不知哪个是真。

        有人说湘少爷今晨领着一个清秀的姑娘回湘家,这人占言知道,必是卖身葬父到一半后悔了的灰岚姑娘。

        据说两人直接撞到了满院的高官以及富甲女儿们,湘夫人一瞧刚走了个霖花楼的戏子又来了个街边葬父的,顿时气的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但生气归生气又不能就这么晾着满院的姑娘们,湘夫人喝了两盏茶才顺下气叫湘潭去和姑娘们问好。

        问好这般虚礼也就是说来听听,实则就是让他去瞅瞅瞧上哪家想嫁进来的姑娘了。湘潭连个虚礼的样子也没装,看了一圈,直接走到朱蓝面前,说那便是她吧。

        如此在他家管家眼里,便是所谓感天动地的一见钟情了。

        占言想送他两张清目符。

        除此之外他还听到了另一个版本,这个版本中说湘少爷压根没把满院的姑娘放在眼里,也没顾那个喝茶顺气的娘,搂着灰岚姑娘就往后院走。然后灰岚姑娘却劝他娶妻。

        湘潭停了脚步,据说盯着灰岚看了好一会儿又好一会儿问,你真想让我娶别人?

        灰岚回答说是。

        湘潭便放声大笑。

        这个版本传到占言耳中不知经过了几人之口,又有几分夸张成分在,反正到他这里时据说湘少爷笑声中含着几分凄厉,就像是雪山之上发现虎崽子被冻死的虎娘。

        他笑完之后对灰岚道:“既然你想让我娶妻,那你便帮我选吧”

        灰岚没说话。

        湘潭捏起灰岚的下巴,道:“牙尖嘴利,性格又倔,确实有些腻了,那便换个温柔的吧”

        而满院的姹紫嫣红之中,只有朱蓝姑娘只着素装面容清丽,未戴任何金银配饰只插了朵娇花,是其中最安静温柔的一位了。

        这就是第二个版本的一见钟情。

        众人都在讨论湘少爷如今如何顽劣放荡,讨论湘家大婚该是何等排场,然而占言却问:“朱蓝姑娘可愿意?”

        “朱蓝姑娘虽未戴配饰,但发髻之上几多鲜花岂是冬日随处可见,想来亦是精心思虑过的,虽含了几分心机但谁不想攀上湘家坐享钱财富贵呢,自然是愿意的”

        占言应了一声。

        愿意就好。

        路是自己选的就好。

        席隽听占言说完这些时天已渐黑,他哄这离呼睡下独自来到庭院中。最近一月雪是最密集的时候,几乎落的日日夜夜,白雪自高空徐徐而来不急不缓,不知走过多远的路程,又路过温黄烛灯,挂在树梢铺在平地。

        这个世界的雪和家乡是一样的,柔软而洁净。

        不远处的凉亭内有一对身影,一男一女,对面而站,男子将手中玉佩递给女子,女子未收。

        女子欲走,男子拽住她的衣角,眼帘微垂,目光温柔明亮,还有几分祈求之意。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倒是有些不配占言所起的湘流氓的称号了。

        灰岚还是走了,独留下一个孤单的身影,落寞萧条,又在雪中执拗着。

        湘潭回头看见席隽,眼中的落寞神情几乎是藏也藏不住的溢出来,许是藏不住他也就不藏了。这位湘家少爷一人真可算是经历百态,雪夜之中险些被人打死,倒也不喊不闹的甚至连仇都不报。

        霖花楼与长街之上欺男霸女,是个流氓。

        如今可怜兮兮像是个深情之人。

        湘潭身侧走过,眼都没抬。

        “湘少爷可听说过复活之法?”,席隽问。

        湘潭脚步顿住,没了凉亭遮挡,大雪落在他的肩膀,衬出几分温和,湘潭回身:“不曾,但愿听公子详说”

        席隽:“倒也简单,便是以咒法复活已死之人性命。”

        湘潭摆弄着手中玉佩,眼帘再抬时眼中深情也不见,笑道:“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之咒法,倒是长见识了”

        “湘少爷博文广智,我还以为你本来就知道呢”,席隽道。

        湘潭迎上席隽的目光,不避不退,须臾,又笑道:“怎及公子还能为我西院除邪去害,若是公子有日知道了这复活咒法,我必当向公子请教。也好复活我湘家祖先,大家一起坐下来唠唠,让我这后辈当面尽一尽孝道”

        席隽笑出声,道:“没看出来湘少爷竟然有如此孝心”

        夜晚寒风瑟瑟,席隽知道和湘潭唠过几句后又被湘家护卫跟踪至屋门外,倒不是今日才跟的,从他们进入湘府的那一刻起,想必他给离呼买过几根糖葫芦他们都清楚。无聊看了会儿书,看完后留了一道虚影在窗边,席隽离开。

        木棺不在湘府,那另一处就是最有可能的了,那棺内之人自己的家中,席隽来了郭府。

        衙役曾言郭府通敌,郭将军和其子被斩首,其余人等终身禁足府内不得外出。如此说来必定是散尽下人,府内凄凉才对。

        但府门紧闭的院中,烛灯满院,下人护卫院中忙碌,与府外的萧条之景不同。

        席隽跃入府中,拦住一个下人施展控魂术问:“此院中主人是谁?”

        那人答:“是老夫人”

        林瑶曾对湘潭道,要他照顾好老夫人,由此想这满院的护卫下人是湘潭违背朝廷之意暗中安排的,若说他薄情,他对湘少夫人家人细心周全,但若说他情深,他又表现的薄情寡义。

        除非

        席隽此行便是来印证心中猜想:“郭小姐在何处?”

        如湘家所说,郭小姐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但郭府紧闭,或许这些下人只知她嫁入湘府,尚且不知她已逝亦是有可能。

        但他的回答二者皆不是,那人道:“小姐在院中赏雪呢”

        席隽有些意外,郭小姐人没事,还在院中赏雪?

        “何处院落?”

        “北院”

        去北院的路上,席隽又以控魂术询问了几人得到的回复皆是郭小姐正在院中赏雪。

        若不是他们的回答一字不差,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席隽怕是真的要期望今夜在这郭府之中和这位郭小姐一同赏雪聊一聊了。

        北院之中大雪覆盖了满地,枯枝在寒风之中摇曳,院子虽大,并无一人,别说郭小姐,连个下人影子都没有。

        只是被控魂术所控制之人是撒不出谎的。

        席隽转身刚要去他处查看,却忽觉此院中风向诡异,空中传来似树枝断裂的脆响,然而抬头,无风,枯枝安静的悬于黑夜。

        然而更诡异的是即便他刚刚踏过院中,地面却无一脚印,大雪覆盖落像是初下的一般。

        障眼法。

        席隽抬手,衣袖在空中划过。

        原本空空荡荡的院落突然被填满,填满它的非人,而是近百口红木棺材。

        原来是这么个赏雪法,那这些棺材堆里,就该有一位,是郭小姐了?

        席隽走到最近的一口棺材旁,正欲查看,忽然听觉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推开棺材盖,手掌撑着木棺一侧躺进其中,再合上盖儿,留了丝缝隙透光。

        棺材内中有人这并不奇怪,棺材放在这儿就是用来装人的,而且大概率应该是死人。

        然而此时这个‘死人’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幽暗的烛光和月光混在一起,透过缝隙照在瞪圆的眼上,眼睫的倒影斑驳细密,又落在他柔白的皮肤上。

        这眼睛的主人正侧头看他。

        席隽唇轻启,对方可能是以为他是要喊,伸手捂住他的嘴,这手掌并非是人温度,比这棺材盖儿还要凉。

        游白压着声音:“嘘,来人了”

        席隽配合的没有讲话。

        游白似是知道他好奇什么,低声道:“左臂以前烙下些残疾,没有温度”

        停顿了下,他又补充道:“使不上力气,也就喝水吃饭勉强能用”

        见他认出自己也不会再惊讶,游白收回左手:“冒犯了”

        席隽垂眸,视线落于他的手背,看着与常人无异:“无碍”

        声音刚落,游白身子晃了下,有人在挪动棺材!

        砰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棺材盖儿被扣的严实。

        随后棺材被抬起,不知向哪里移动,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游白右侧是席隽便用左手去撑住棺材壁,然而他左手无力,完全撑不住,直接撞向了棺材壁,磕得脑袋不知是不是能起个大包。等他再晃回时,就直接撞进了席隽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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