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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门外的那道身影在季时雨穿好衣服推开门的时候消失了。季时雨扶着门框,视线落在地面上。昏暗的廊灯照射在光洁的地面上,两行湿漉漉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反射着光,看上去像是有人赤着湿脚踩在地上留下来的。

        “什么嘛……”竟然跑了。季时雨习惯性舔了下唇,拢了拢衣领,葱白的指尖被热水烫得粉粉的,皱着细眉,面色有些失望。

        圆滚滚的水珠从发尾滑落,滚进衣领,季时雨没在意,顺着水印,走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间门前停下。

        顾云的房间。

        脑中掠过这么一抹念头,动作一顿,季时雨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客房。

        小纸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打算从门底下的缝隙钻出去,却被一根手指按住,疑惑回头:“叽?”

        季时雨蹲在它面前,竖起食指挡在红润的唇前:“不许去哦。”

        小纸人:“??”

        蒋戎看了看小纸人,片刻后转头,疑惑的目光看向季时雨。

        “这是下午的时候楚惟送的。”季时雨把刚才看到的给蒋戎讲了一遍,片刻后顿悟,解释说:“他担心顾云有问题。”

        蒋戎便转了回去,在床边找了个地方睡下。季时雨看到了,把换下来的衣服翻了个面放在枕头边给他搭了个临时小窝,弯着眼睛把他抱到上面:“睡这里吧蒋哥,用我的衣服垫着就不用担心弄脏顾云的床单啦。”

        蒋戎:“……”

        季时雨关掉灯,在小黑猫旁边躺下,漆黑的房间中只能听到浅淡的呼吸声。

        床嘎吱一声,猫耳灵敏地竖起来颤动,蒋戎抬起头,在黑暗中望了眼季时雨的方向。小窝全是季时雨的味道,蒋戎做猫的时候鼻子比做人的时候灵,没在小窝里睡多久,从床上跳下来,出了房间,打算去顾云那里看看。

        小纸人摊开身体软趴趴地趴在枕头上,听到蒋戎的动静还轻轻哼唧了一声。

        客房的门开着窄窄的一条缝,暗淡的光线从门缝中倾泻进来,细细地扑洒在地板上。

        那两行水迹还在。

        蒋戎跟着水迹同样走到了主卧门口,主卧的门紧紧闭着,小黑猫在门前犹豫了半分钟,转身沿着水迹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顾云是独居,住的三室两厅,水迹却几乎布满了整个房子,这个东西似乎将屋子挨个走了个遍。蒋戎停在另一个房间门前。

        房门是虚掩着的,门内的窗帘似乎没拉,清泠泠的月光从里面透出来,水迹没入门内,蒋戎没作犹豫,从虚掩的缝挤了进去。

        门内是书房。

        落地窗,一面墙被改造成嵌入的书架,书架前摆放着黑乎乎的长形模样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书桌,上面摆放着一些东西,两边放着绿植。书桌前不远放着沙发、茶几等。

        书桌的形状看起来有些奇怪。蒋戎心里皱眉,站在门口仔细看了半晌,这个书桌中间窄两头宽,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个书桌看起来像个……倒扣的棺材。

        “……”

        蒋戎靠近了书桌脚,凑近闻了闻。

        是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又叫帝王木,耐放,且不容易腐坏,适合用来做家具,但同时,也经常被用来做棺木。

        蒋戎跳上书桌椅,再跳上书桌。

        书桌上放的东西很简洁:一个台灯、一只笔筒、毛笔架和几本散放的书,还有一张镶在相框里的合照,光太暗,看不清是谁。

        撇开这个像倒扣的棺木的书桌,整个书房的书香门第气息很重,和顾云不太适配。蒋戎打开台灯,看清了照片上的人。

        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更年轻的顾云,眉眼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脱,站在另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身边,浅浅地低笑。另外两个人站得很近,近似依偎在一起,相视的眉眼中盛着热恋中的甜蜜。

        蒋戎的目光重新落在顾云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觉得顾云的笑很……

        “噫,电灯泡。”

        身后忽然传来少年刻意压低的嗓音,蒋戎回头,看见季时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少年没看见蒋戎眼中的怀疑,伸手拿起相框,说:“这个顾云一看就是喜欢他们其中一个嘛,真可怜。”说完,他垂下视线看向蒋戎:“蒋哥,你觉得呢?”一顿:“哦,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你也好可怜,不像我qwq……”

        “……”

        他把椅子拖过来,坐在书桌前慢慢研究,坐下去的瞬间,发尾的水珠滚落在相片的另一个男人的脸上,他伸出细白指尖抹去,低垂着眉眼,将头发拨弄到一边,刻意露出一侧雪白脆弱的脖颈,低媚的语气宛如都市传说中诱惑人心的鬼魅,“你说,他为什么要把项链送给顾云,而不是她呢?”

        红绳突然发烫,蒋戎一顿,没有低头。

        -

        在蒋戎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背对着门的季时雨就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司柏哥哥。”季时雨说,“时雨弟弟是不是很会照顾人。”

        司柏没说话。

        “干嘛不说话啊,生气了?”季时雨说着自己就吃吃地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柏开口,声音有些冷硬,“没有。”

        “干嘛又否认啦。”季时雨灵动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明明就是不高兴了嘛。对了司柏哥哥,你猜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在想什么。”

        司柏微妙地顿了片刻,“在想什么?”

        “你猜嘛。”

        司柏猜不出来,“?”

        “笨蛋哥哥。”季时雨嗓音像掺了蜜,甜滋滋的,“当然是在想和哥哥做/爱。”

        “……”

        “想亲亲。”

        “还想哥哥舔我舌头。”

        “别勾哥哥,睡觉。”司柏滚了滚喉尖,再开口时声线低哑:“时雨乖。”

        季时雨很生气地翻了个身,“没意思,不理司柏哥哥了!睡觉了!”

        躺在他脑袋边的小纸人哼哼唧唧地翻了一面,睡得很舒服,季时雨不服气,伸出一根指头戳醒它,凶巴巴地,“你睡什么睡,你是人吗,还睡觉?你睡得着吗?”

        小纸人:“………………”这人神经病吧。

        遂不理他。

        季时雨委委屈屈,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之间感觉手腕间的红绳和星星手链一烫,蓦然抬起双眼,从门的缝隙看到了一行水迹出现在他的门口。

        又来了!

        蹂躏小纸人的动作一顿,季时雨将它揉进掌心,阴森森地龇了龇小白牙,另一只手摸向枕头底下,握住了冰冷的手术刀刀柄。

        血液在为即将到来的画面沸腾,季时雨指尖轻颤,重新闭上眼睛,面孔埋在柔软的枕头中,将亢奋的笑容和不断滑动的喉尖闷在枕头里,不让那个东西察觉。

        手腕间的饰品烫得柔嫩的皮肤发红,季时雨的口鼻用力压在枕头上,几乎窒息。

        淡淡的水臭味透过枕头钻入鼻腔,阴冷的气息从空调被的缝隙钻入,渐渐包裹住季时雨的手脚。季时雨兴奋得脖颈发红。

        但很快,他发现阴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空寂。

        “?”

        季时雨睁开眼,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是在一面镜子前,镜子的对面是一个身无寸缕的人。

        这个人乌发雪肤,面孔是刚刚张开的秾艳,身段柔韧,细腰长腿,身体十分漂亮,连指尖都透着粉。这张脸季时雨可太熟悉了,这是十八岁的他。

        后面是季时雨曾经被关押的病房。

        “这是幻境。”

        司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又顿了片刻,“是根据你的内心深处构建的。”

        季时雨本来想出去把外面那只鬼杀了,闻言便干脆坐在地上,盘起了腿,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像个变态一样欣赏了一会,突然问,“哇,没想到这么看我的身体这么漂亮。司柏哥哥你好有福气。”

        “……不出去吗?”

        “急什么嘛。”季时雨撑着下巴,指尖搭在唇瓣前,弯起唇低低地说,“司柏哥哥不肯回应时雨弟弟,那现在就仔细看看咯。”

        他刻意地压低嗓音,眉目前流露出几丝暧昧,“看看……司柏哥哥当初是怎么,用我的身体偷偷干坏事的。”

        司柏:“……”

        司柏记得这件事。

        这是他刚意识到自己对季时雨动了心的时候。

        准确来说,十八岁的季时雨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不已。

        于是在一个清晨,他们刚离开一个鬼域的时候,司柏没有急着将身体交还给季时雨,而是站在了病房的镜子面前。

        用他的手,摸了。

        指尖触碰肌肤产生剧烈的心悸,刚长开的青年胸膛起伏得厉害,脖颈扑洒情动的绯意,面孔愈发秾艳,楚楚动人,红唇在吸引他亲上去。

        但司柏做不到,所以目光死死钉在镜子里青年的嘴唇上,眼神比一匹只能闻见肉香的饿狼还恐怖。

        “司柏哥哥。”身体里沉睡的青年忽然出声,低柔的语气含笑,乐滋滋的,“时雨弟弟抓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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