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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瓦砾明珠一例抛


这一回写的很不顺,很不满意,亲们多包涵啊!梧桐雨都市又送了好多花儿,太开心了!谢谢!

        ------题外话------

        也不多久,就听得外头一声野猫叫,万全手下停住,凝神细察外面的动静,又过了一刻工夫,听得外头走廊上“嗒嗒”几声,似有东西滚落于走廊上。

        四更过后,客店里已然绝少人声了,万全索性推开临着走廊的窗户,坐在一旁,从绑腿里拔出两把匕首,就着走廊下却挂着大红西瓜风灯透出的亮光慢慢擦拭起来。

        黛玉等人自忙着洗漱更衣,日间坐车很是疲累,因用了晚饭后便各自歇下。那万全两口子便商量了,万全先睡,四更后婆子睡。

        钱老板连声应下,命伙计好生带着到后院让万全两口子挑客房,万全因挑了两间楼上顶靠边的,大房在最东边,小房在外头。

        万全粗声道:“两个房子要紧挨着的!”

        万婆子笑道:“两间,一间两张床的大房,一间小房,要紧的是清静些的。”

        钱老板乐呵呵的,扫了黛玉等人一眼,又问道:“托福托福,老哥老嫂子要几间房?”

        万全咧嘴笑了笑,万婆子接口道:“托您的福都还顺当。倒是钱老板这生意做大了气派也不一样了,这里越发雅的象绣房了。”

        那家店老板伙计见万全两口子便极热情的召呼道:“哟,万大哥、嫂子,好久不见您二位了,一向可好?”

        邺翟城在交界处,很是繁华富庶。万全两口子似乎很熟悉这里,径直把车赶到一家很是典雅的客店。

        万全稳稳赶车,待出了集市到了官道上,便渐渐地加快了速度,总算在天快擦黑时赶到了邺翟城内。

        这里黛玉等众用完饭洗漱已毕,见万全回来,便又登车起程。

        万全眼看着那和尚出门向右手方拐去,万全因使了个眼色与万婆子,自己便大步流星出得店门也往右手方拐去,直走到街尽头也没见到那和尚身影,万全犹未放心,四下里又快步打探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只得又回到饭馆。

        那和尚此时方抬眼扫了万全一眼,喝了口茶,站起身,双掌合十,先后朝万全和店家伙计欠身道谢,便转身离去。

        万全因道:“师傅何方宝刹高僧?”

        和尚视若未见,只低头喝茶。

        万全见那和尚年纪与自己仿佛,落坐行动间,腰腿十分强健有力,拿茶碗的手也是筋骨如铁,心下便留了神,三口两口便将馒头牛肉给吞下肚了,索性也叫了碗茶,坐在那和尚对面。

        万全起初也不在意,却不意那和尚走到饭馆也停下走了进去,坐在那里虽只要了碗茶,那眯虚着的眼睛却时不时的朝黛玉那桌扫过去。

        小饭馆在一个小集镇上,加之午时路上几无行人,整个馆子连着黛玉一桌也就两桌人。万全正大嚼着,就见前边拐角走来个和尚,和尚低着头,着件旧的发白的青布袈裟,肩上搭着个灰白乾坤袋。

        众人连行了两日均平安无事,只是到了第三天中午时分,马家两口子在一家饭馆前停下车,马家婆子领着黛玉几个进了店内靠间找了张桌子坐下略点了几样素淡小菜下饭吃着,万全却要了盘牛肉和几个馒头坐在外头车梁上一面四下打量,一面大嚼起来。

        黛玉紫鹃等道谢了,那万婆子乐呵呵地便让男人赶路,就听得外头男人一声吆喝,马鞭一扬,便调转方向,离了码头,从官道而行。万全驾车极稳,马家婆子又颇心细,一行人晓行夜宿,途中只捡干净的茶馆旅店停驻歇脚,黛玉深觉省心。

        一刻儿功夫,万婆子便提着两包东西放进车内,紫鹃略略看了看,一包是些桃杏枣等果子,一包则是些细纸、细毛巾、小蒲扇、等细碎杂物。

        黛玉点点头,忙命紫鹃拿一吊钱来,那万婆子忙摆手道:“不用姑娘破费,这个小东道我们还负的起。”说着已跳下车奔过去。

        黛玉忙点头应了,那万婆子便又笑道:“姑娘们且略等一等,那边有个果食铺子,我去买些来给姑娘们消消乏!”

        黛玉忙点头称谢。万婆子放下车帘,唧唧喳喳同男人商量了起来,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一字不落的让黛玉等人听见。说是商量,其实就是万婆子一人在说,那男人只是偶尔嗯,好的回应,不一会儿,万婆子便又掀帘探头道:“我说成就成了。那姑娘,咱们就不下车雇船了,直往苏州赶路了啊!”

        说话间见黛玉极是肯切的神情,忙又笑道:“不过,托姑娘的福,我们才有早上这轻巧活。老婆子虽没见过世面,却瞧得出姑娘是大家子出身,往日怕是连二门都没出过。就这么让你们雇船去,也着实有些不放心。既承姑娘看重开口了,我老婆子也愿意,我来同我们当家的说说就成了!”

        马家婆子极是意外笑道:“啊?这可是没料到的事,我们素日只在京里头揽活,极少出城的!”

        黛玉因点头笑道:“既如此,可否请你们两口子就送我们到苏州,给你们二十两银子如何?”

        马家婆子愣了愣,忙又笑道:“这慢着走半个月,赶的快些七八天也尽够了!”

        黛玉笑道:“请教马大娘,从这里从陆路到苏州几天的脚程?”

        马家婆子忙笑道:“不用姑娘给钱了,才刚那程大人已经给过了!今天送姑娘这一趟,程大人就给了我们十两银子,抵得上平日我们一个月的营生了!”

        黛玉看着马家婆子,沉吟了片刻方笑道:“马大娘,你们两口子赶车一天挣多少银子?”

        正自沉吟间,马车已然停下了,马家婆子揭起车帘一角,探进头来,笑道:“姑娘们,已到码头了。姑娘们是自己雇船,还是由老婆子代劳?”

        黛玉凑过来也瞧码头上瞧了瞧,果然有挑东西的,有卖东西的,有要饭的,有瞎晃荡寻事的,有衣着光鲜的,也有破衣烂衫,光膀子露腿的,瞧的黛玉一阵心紧,也不由的蹙眉噘嘴。

        看着马车拐了几个弯,那山早已看不见,一路走着,那太阳的热力渐强,黛玉正觉车内炎热,那马车便已渐渐慢下来,外头也越发嘈杂起来,紫鹃掀起车帘远远一瞧,不由笑道:“姑娘,到了运河码头了!”随即又皱眉道:“这大早的竟已这么多人了,这人多手杂腌臜不堪的,叫姑娘怎么上船呢?”

        黛玉揭起车窗上的帘子,含笑朝着侍卫道谢后,马车便又慢慢跑起,直往运河码头而去。

        黛玉与两口子打个照面,又谢过程侍卫,便由紫鹃等扶着上了马车。万全驾车,婆子就侧身坐在车帘外,马鞭响起,车便辚辚离开山谷。主仆几个坐在车内一路沉默无言,走到山下,马车慢慢停下,紫鹃等以为是王爷来了,却原来是程侍卫停马道别。

        程侍卫介绍着,那万全两口子便微微的抬起头来,略略的看着黛玉主仆,笑着弯腰问好。两口子皆只是青布衣褂,男人紫黑脸膛,方口厚唇,身量虽不高,却是虎背熊腰,看着精干厚道。妇人身材瘦小,满是皱纹的一张长脸毫不打眼,那双眼睛里透着和气和机警。

        程侍卫又指着那马车道:“这是预备给林姑娘的马车,车把式叫万全,他婆子便在路上照应林姑娘!林姑娘放心,万全两口子都是极本份妥当的!”

        黛玉见那缎袱沉甸甸的,又有金属相碰的叮当声,知道是铜钱串子,便让紫鹃收下。

        程侍卫从马背上拿下一个玄色缎袱双手奉到黛玉跟前道:“这里王爷命小人交于林姑娘的!”

        黛玉未见水涵,心中颇有些失落,转念一想,真要见面又不知如何自处,何不如不见面彼此清静,因微微一笑欠身回礼,婉声道:“大人言重了!有劳大人了!”

        只见一对身着灰布兰衫的中年夫妇垂首缩肩立在一辆宽敞的马车旁,一名侍卫立在一匹骏马旁。那侍卫肤色微黑,国字脸,一字眉,微垂着眼帘,见黛玉主仆走了出来,只略略一扫,不大的眼睛便警觉如电般向主仆三人脸上仔细辨认,只在黛玉面上略看了看,忙垂目低头,上前一步,恭身抱拳道:“小人不知冒犯,请林姑娘见谅!小人程英,是王爷侍卫,奉王爷之命送林姑娘!”

        梁夫人带着重儿送了几人的早饭来,又带了几本医典送给黛玉。用毕早饭,黛玉等一面与梁夫人话别,一面等着水涵来。不多久,便听得篱笆外一阵车马之声,梁夫人便携着重儿道别离去,黛玉紫鹃等拿起包袱一起走向篱笆外。

        黛玉只从镜子里打量了自己道:“先别管什么意思,以后咱们在外头可都这般平常梳妆,行动便宜些,也省些事非!”应了,便各自收拾忙碌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几人的东西不过就是些衣服,不过就是又将屋子里里外外仔细整理清扫罢了。

        黛玉照了照,又对着紫鹃等人比了比,方笑道:“看着象是个病丫头,倒也相合便宜。上了路,你们只叫我潜荟就是了!”紫鹃等人愣住了不解道:“好好儿怎么这这是什么说法?”

        雪雁等瞧着笑道:“这会倒不大显了,姑娘照着镜子瞧瞧。”

        黛玉皱眉摇头道:“那也太招眼了!”忽想起前日看的医书上讲解艾叶的功效,便计上心来,因命雪雁春纤到外面采些艾叶来略用水煮了,待水温了,便用棉纱蘸着艾叶水细细地将裸露出的肌肤均匀的涂抹了。

        黛玉闻言却不见欢喜,蹙着眉尖道:“这却不好!得想法子把我弄丑些!”紫鹃雪雁等啧嘴道:“这可为难人呢,从来只有想法扮好看的,可怎么弄丑呢?要不学那戏里的丑角,也拿那墨汁在姑娘脸上抹上一块?”

        一时梳洗罢了,黛玉因站起身,春纤雪雁等上下打量着黛玉,忍不住赞道:“我们姑娘长的好,饶这样打扮着姑娘也不象丫头,倒象个仙姑呢!”

        黛玉点点头,紫鹃因拿了一套旧衣来服侍黛玉穿上,口内道:“这是春纤手巧比着姑娘的身量连赶着改过来的,姑娘穿着竟合适!”因又替黛玉挽发,正欲问,黛玉已道:“和你梳一样的!”紫鹃应声,便替黛玉简单的双丫髻。

        第二日醒来时,晨曦未晞,黛玉起身,紫鹃因问道:“姑娘果然要和我们穿的一样!”

        黛玉躺在床上,想一回叹一回悟一回,不知不觉,禁不得那乏意依依睡去。

        却说黛玉愤然回到屋内,心下沸然难平,满心里尽是委屈羞恼,然夜深人静时,独自躺在床上,回思往事,自己往日与宝玉种种虽发乎情止乎礼,却不免有些轻浮,凤姐等人也曾打趣过,贾家如今落败,外头添油加醋的乱说自然是有的,也怨不得水涵猜疑。如此想着倒早把对水涵的怨怼之情消了,想到往日自己为着宝玉牵肠挂肚忧思烦恼深觉自己可叹可悲又可笑,忽想到贾府被抄宝玉不知所踪,惊觉自己这竟然未曾放在心上又觉自己心冷绝情,一时间,黛玉心中莫名的繁絮厌恶。

        水涵看着黛玉走进屋内,心下越发觉得恻隐不忍,暗悔自己一时轻狂亵渎了黛玉。因此,一路回城都是心事重重,若有所失。回到府内,也不理会别事,只先命人准备好黛玉明早动身事宜,这一夜更是少有的撇开青青只身睡在书房,阖府的仆役无不讶异。

        黛玉冷笑道:“如此,先谢过王爷!”言罢,万福一礼,便匆匆走开。暮色下,黛玉身形纤柔,莲步急促,甚是伶然。

        水涵愣了愣,旋尔放下手,道:“好!你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照办,只此时天色已晚,待明早我定然让你走!”

        黛玉冷笑道:“我如何又与王爷何干!王爷不必多心,我如今再也不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动气生怒的!请王爷放手让我走!”

        水涵见黛玉脸色气的发白,清凌凌的眸子里似怒火,心下不由生出悔意,因伸手拦住黛玉道:“外头传言理他做甚,你又何必如此急怒,平白伤坏了身子!”

        听闻此言,黛玉心如剑刺,极度的失望和羞恼,怒极反笑道:“忠顺王爷早就信了那些传言,怎么王爷反不如忠顺王爷了。这些日子玷辱了王爷,方才所托之事,王爷权当我没说!如今我们就收拾了走了各自干净!”说着别过头,便欲甩袖而去。

        良久,水涵方用异样的语调道:“难不成外头传言也有真的?你与他果然是有私情的!”

        黛玉心中一震,不知水涵何意,一面疑心自己听错了,一面又疑心水涵是故意试探戏弄自己,便只沉默不语。

        水涵沉默了半晌方低声问道:“如何才可留下?娶你为妻?”

        黛玉仍是垂着头,只简短的回道:“是!”

        一丝极淡的奇香欺入鼻内,水涵心驰神摇,终忍不住问道:“一定要走?”

        黛玉这厢也早瞧见水涵了,但见水涵一袭天青色软绸长袍,颀长健硕的身姿挺拔如栢,浓眉墨漆,星眸剑隐,刀刻斧斫般的面容令人过目难忘,饶是克制着,黛玉仍不觉怦然心悸,忙垂下头,静静立在一旁,直到水涵慢慢经过身边停下,方才欠身婉言道:“有劳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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