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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回 片言谁解诉秋心


黛玉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便也就淡淡笑道:“二嫂子说的不错,妙玉原是带发修行的,性子虽冷僻,心地却极善,至于容貌才华么,兴许只有霜女青蛾可作比了!”

        大皇子妃方氏讶道:“果然如此倒不该是那狐媚之流了!”

        五皇子妃孙氏撇嘴冷笑道:“那可说不准。越是这样越见厉害,最是这种人惯会拿张做乔,平素人前是那样,背人处对着爷们不定怎样下作呢!”

        黛玉心里一动,略一思忖,淡淡笑道:“五弟妹说的也是!谁都象五弟妹人前人后都这般端雅稳重呢,怎么五弟偏就分辨不出来呢!”

        五皇子妃孙氏体味出黛玉话里的反讽之意来,一时又羞又恼,笑道:“怪道听那妙玉说与三嫂子是故交,如今听三嫂子的口声,似对妙玉也极敬重,当初父皇为何不将妙玉赏给三哥,也好全了你们故交之情!”

        大皇子妃方氏听着这话太不象,正欲岔开话题,黛玉却已婉声笑道:“弟妹好心思!我也疑惑呢,明儿弟妹进宫请安时问问父皇,到底是什么缘故——”

        “问什么?”声音响起处,水涵已跨步走了进来。

        黛玉因起身笑道:“五弟妹才问当初父皇为何不将五皇子侧妃赏给你呢!”此时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都已跟着走近来了,众王妃们也都笑着起身。

        五皇子妃孙氏也已干笑着起身有些心虚的瞥了眼五皇子,偏五皇子瞧也不瞧五皇子妃,自顾自走到一旁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水涵‘哦’的一声,冷冷扫了五皇子妃孙氏一眼:“弟妹当我是什么人?什么香的臭的都想往我这里塞?”

        五皇子妃孙氏见水涵眼风冷厉,顿时凉意顿生,干笑道:“三哥误会了,我们才说到妙玉,见三嫂颇敬重妙玉又是故交,才这么说笑着逗趣罢了!”

        水涵冷冷一瞥,淡淡笑道:“原来如此!苏轼与佛印的故事弟妹应是知道的吧,我这王妃便象佛印,心中有敬重,对谁都敬重!”

        五皇子妃孙氏脸上一红,便低头不语。

        水涵又淡淡笑道:“弟妹心里自然也有敬重,更何况这里坐着的都是弟妹的嫂子呢!”

        五皇子妃孙氏尴尬地陪笑点头称是。二皇子妃张氏呵呵笑道:“嗳哟哟,瞧瞧咱们三弟对媳妇儿多体贴,处处回护着!”又含笑睇了二皇子水泳道:“你们兄弟也都学着些!”

        水泳一派温雅的笑道:“你如今也有些轻佻了,我自然是比不上三弟的,难道大哥也不比上?怕是大嫂子心里头一个难宾服!”

        大皇子妃方氏不意又说到自己身上,不觉飞红了脸笑道:“都道二弟谦谦君子,如今也跟着弟妹胡说起来!我可不比你媳妇这般贪心!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又何须一味攀扯比较!”

        大皇子心中大喜,不由的咧嘴笑道:“说的好!世上多少是非纷争都是从这贪心攀比起的!咱们身在皇家,已是万万人难企极的福运造化了!更当敦睦惜福!今儿原是三弟妹回门之日,我们夫妇托大,邀请自家兄弟媳妇们相聚一堂,聊慰三弟妹怀乡之情!”

        众人笑着附合,黛玉因含笑瞧着大皇子妃方氏道:“多谢大哥大嫂费心想着!”又向其余人等笑道:“谢过诸位!”水涵也含笑跟着道谢。

        二皇子妃张氏忍不住又笑道:“瞧瞧,这哪里是夫唱妇随,竟是妇唱夫随了!”

        黛玉满面羞红,想了想,终忍不住含笑道:“妹妹愚笨,初为人妇,也不懂怎么唱怎么随,不过是依礼行事罢了!倒是二哥二嫂子结缡多年,何不教教我们怎么唱怎么随呢!”

        二皇子妃张氏未料到黛玉如此回复,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

        黛玉也不知自己应对的合不合宜,因偷偷朝水涵眇了去,却见水涵得意的笑着,方安下心来。

        这厢永大皇子妃已笑着附合道:“正是呢,怎么唱怎么随二嫂子倒是教教我们!”

        二皇子妃张氏回过神来,掩口笑道:“嗳哟哟,叫人笑话了!我们还有什么唱什么随,不过就是面子情儿唱个诺,随他去罢了!比不得你们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似的!”

        大皇子妃方氏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大皇子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该开席了,省的二弟妹口口声声蜜啊油的拐着弯的要吃的呢!”

        众人不觉又一阵哄笑,因开了席,几位兄弟妯娌们推杯换盏,谈笑言欢,黛玉留心看去,众人皆好,独五皇子五皇子妃两个竟是互相不理会不曾说几句话。宴席过后,大皇子妃已安排好小戏,谁知五皇子却忙忙的告辞,道有要事要办,也不理会五皇子妃。

        大皇子妃方氏见五皇子妃孙氏神色尴尬便笑道:“也不知你们忙什么呢,来的晚,偏又走的早!扫了大家的兴致,才刚该多罚四弟两杯酒的!”

        五皇子因笑道:“该罚,下回我做东,请众位到我家里聚去!凭你们罚多少!我先走,让我媳妇留下来就是!”

        五皇子妃孙氏一听悖然变色,攒眉瞪眼便要发作,大皇子妃忙笑道:“瞧着五弟也喝了不少,有五弟妹一路上照应着更妥当心,不然纵留的下五弟妹的身子,也留不下五弟妹的心!”

        五皇子不屑的笑笑,便也不说话,只吩咐人去准备。

        五皇子妃孙氏暗自咬了牙,扫了众人一眼,强笑道:“大嫂子的好意儿,请了咱们聚在一处说笑,偏他又要走,什么要紧事!”

        大皇子妃方氏忙笑道:“五弟妹莫急,咱们相聚的日子长着呢,也不在今日这一时!”

        五皇子归心似箭,早不耐五皇子妃孙氏的臭脾气了,因忙接着大皇子妃的话告辞。

        大皇子夫妇只得罢了,众人送走了五皇子夫妇,又听了一出戏,二皇子妃张氏指着铎儿要午睡便也告辞了。

        一时便只余了水涵黛玉二人,大皇子水浚不爱看戏,因笑着对水涵道:“咱们兄弟两个有一阵没切磋武艺了,这会子去比试比试如何!”

        水涵也有此意,便瞥了黛玉一眼,点头道:“小弟正有此意!你就陪大嫂看戏吧!”

        黛玉含笑点了点头,见水涵他们走了,方对大皇子妃道:“多谢大嫂子费心操持,只这会子他们都走了,单咱们两个看既冷清又无趣,不若就撤了如何?”

        大皇子妃方氏笑道:“我正这么想着呢,只怕弟妹爱看,贸然撤了,显得我小气!”说着因让撤了戏,让了黛玉进屋里。

        黛玉笑道:“大嫂子处处替人着想,才是有涵养的!倒是我有些任性不让人的!”

        大皇子妃方氏苹果脸上喜气:“你还不让人?正月元宵那天,一味的敛才华藏锋芒,让了多少风光体面与旁人!那才是真正有心胸气度的!”大皇子妃让了黛玉到棋桌前坐下,拿了一枚黑子落下。

        黛玉便取了白子也落下一枚,慨叹道:“寒门草芥,乍入宫廷,茫然惶恐,岂是如履薄冰可形容的!”那时的自己好似弃儿一般,前途迷茫,不知何去何从,虽已时过境迁,但每回想起,犹令人唏嘘。

        大皇子妃方氏瞪着灵光四溢的眼睛凝睇了黛玉片刻,只见黛玉面色莹白如玉,腮边柔柔一点绯色,细眉如烟依依隐入鬓角,长长羽睫下,眸光幽远澄静,樱唇微抿带着些许无奈与自伤。

        大皇子妃方氏乃当朝文华殿大学士的掌上明珠,打小便是诗书熏陶文墨浸染着长大的,自问眼界胸襟不比常人,此时心底竟忍不住生出艳羡之情。眼前的黛玉长相标致也罢了,通身的风流气派也罢了,偏那眉眼间淡淡的一缕清愁最令人牵肠挂肚,就好似雪中梅谷中兰,即使难睹芳容,只要嗅得那一段幽香便已令人心驰神往魂牵梦萦。

        大皇子妃方氏长长叹了口气,方又落了一黑子:“弟妹知否,如今不知多少人羡慕弟妹呢!”

        黛玉长睫翘起,幽幽地看向大皇子妃方氏,眸子里闪过一丝羞涩,复又垂下眼睫,莞尔道:“大嫂子也来取笑我了!若说羡慕,自该是羡慕大嫂子才是!”一时间又别是一番娇羞情致。

        小丫鬟切了香橙送了来,大皇子妃方氏先让了一片给黛玉,自己方取了一片默默的用了:“弟妹知否,三弟为查江西的案子险些把命送了?”

        黛玉点点头,想着水涵胸前的伤疤,回想起水涵受伤后行动疼的暴一身汗,仍是心有余悸。

        大皇子妃方氏又道:“这个案子牵扯不小,连忠顺亲王都被父皇狠狠训诉了,降为忠顺王了!”

        这个倒是毫不知情,如此水涵不是与忠顺王结怨了,黛玉心中一紧,不由的攒眉紧紧盯着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方氏又道:“父皇原是要封赐三弟为亲王的,谁知三弟竟不受!”说着一顿,笑眯眯问道:“弟妹可知为何?”

        黛玉摇摇头,心里忽想起头起二皇子妃张氏取笑的话儿,忽然明白了,只听得大皇子妃方氏不无羡慕地笑道:“三弟竟是宁愿不受亲王封赐只求父皇为你们赐婚呢!”

        黛玉心中如雷轰,百感交集,竟是忍不住眼眶儿一红,眼前生生模糊起来,因忙拿了绢帕轻轻掖了掖。

        大皇子妃方氏羡慕的叹道:“弟妹高兴吧!只羡鸳鸯不羡仙!三弟对弟妹如此心意,试问天下女子谁不羡慕呢!”

        黛玉红着眼睛,鼻音浓浓地叹道:“多谢大嫂子相告,我竟不知这些!”说着语音哽咽,双眼便又模糊了。

        大皇子妃方氏含笑看着黛玉也不语,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永大皇子妃方氏因笑道:“他们来了!”因放下棋子,起身迎过去。

        黛玉忙平复心绪,调匀气息,跟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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