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于今落釜成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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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青青从未见水涵如此对待自己，倒吓的噤住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一时屋里静的吓人，那“啪啪”的巴掌声越发响。
水涵怒视道：“这就是你带来的好奴才！若是我王府的就要把舌头割了，哼，你还替她求情！”
董青青吓的直抽冷气，忙向水涵求情。
“啪啪”几声脆响，红袂的嘴便红肿起来，想开口求饶，哪里有那空儿，只得血泪相和流，呜呜哀嚎。
一个太监应声而出，走到红袂跟前扇起红袂的嘴巴子。
“住口！”水涵脸色阴沉道：“来人，掌嘴！”
红袂抬头瞄了眼青青，咬了咬唇，突又向黛玉磕头道：“奴婢实实无意冒犯王妃，奴婢只是不解，奴婢斗胆，贾家是对不起王妃，可二爷从来都是把姑娘放在心上第一位的，且不说二爷和王妃同住在老太太那时，就是在同住在园子时二爷哪天不往潇湘馆去几遭，王妃怎么都不记得了……”
黛玉叹道：“去吧，好生服侍好董姑娘！”
红袂回过神，因向着水涵黛玉磕头：“奴婢叩谢王爷，奴婢叩谢王妃！”
红袂愣愣地跪在地不知所措，只听得董青青颤声道：“红袂，还不给王爷王妃磕头谢恩，明儿咱们就得走了，离了这王府，再想见王妃就不易了！”
“你知道就好！”水涵点点头：“好了，事情了结了，都散了吧！”
董青青汪着泪眼，笑道：“好的很，只怕青青想要的，王爷给不了！”
水涵点点头，轻叹道：“这样也好！赏心苑的东西随你爱的尽可带走，还想要什么，本王尽力成全！”
董青青也不去擦拭眼里滚落下来的泪珠，反倒笑起来：“好的很，青青跟了王爷这几年，是该有个决定了！既然王爷无所谓，青青便只好走了。”
水涵不意董青青这般回答，眉峰一敛：“我无所谓，你自己决定！”
董青青此时早已泪盈满眶，似怨似怜地看着水涵道：“王爷想让青青走，青青就带着这丫头走，不然青青就撵走这丫头！”
水涵不理红袂，只是冷眼看着董青青：“这丫头一心一意想着以后都听你的呢，你到底怎么取舍，是带着这丫头一起走呢，还是撵走这丫头？”
红袂一哆嗦，心知说错了话，忙飞快的看了董青青，头如捣蒜般求道：“没有，没有，奴婢是说以后都听董姑娘的！求王爷开恩！”
“你还敢说都听董姑娘的，难道你做的这些事都是董姑娘叫你做的？”水涵忽冷冷问道。
红袂急着辩解忙道：“奴婢心里确实只有董姑娘，奴婢什么都听董姑娘的，董姑娘不会恼我的，求王妃为奴婢说句好话！”
黛玉摇头叹道：“你也太不知轻重了，既知道董姑娘待你好，就应该维护董姑娘的体面，王爷怎么处罚红蓼的你难道不知，偏又要以身试法，连累着董姑娘在王爷跟前都落了不是。你虽嘴上宁愿一辈子跟着董姑娘不愿去服侍旧主，从你今儿的这般行径看来，只怕你心里只有旧主子，并未当真有董姑娘呢，只怕董姑娘心里都恼了，我又岂能求情！”
红袂好似才醒悟过来，又向水涵连连磕头求饶，又向黛玉求道：“求王妃开恩，奴婢好容易离了那下作地方，跟了董姑娘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奴婢再不敢了。求王妃向王爷求个情，奴婢永世不忘王妃大恩……”
谁知水涵竟是毫不理睬，董青青面作难色，看了眼黛玉又看了眼红袂叹道：“都是你这蹄子自找的，如今连我也无能为力了，难不成我和你都要流离失所，王爷王妃不开恩，你叫我能怎么样呢？”说话间竟红了眼圈。
跪在地上的红袂听到水涵要撵走自己，又急又悔，忙磕头求道：“求王爷不要撵奴婢，董姑娘好心好意收留奴婢，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以后再以不敢了！求王爷饶了奴婢这次！”
董青青极度的失望恼恨，满腹的怨气只不知如何发作，眼前的水涵那么冷峻那么冷漠。
“本王是说过你可以永远待在赏心苑，但这心怀不轨的奴才不可以！”水涵冷声道。
“王爷——”董青青柳眉几乎不曾拧在一起，极是失望的看着水涵，颤声道：“王爷说过青青可永远待在赏心苑的！”
“我问你是赶她走，还是跟她一起走？”水涵沉着脸道：“这种眼里没有规矩没有主子的奴才我王府里不能留，你若是可怜舍不得就只能和她一起离开王府！”
董青青不敢置信的看着水涵：“王爷要赶青青走？”
“只怕不过是幌子罢了——所谓的籍口本王不想听，现在要么将她赶走，要么你带她一起走，青青你想怎么处置？”水涵定定的看着董青青。
董青青听着心都揪起来了，尴尬辩解道：“她这不是急着想帮旧主么……”
水涵也不理红菱，只是盯着董青青：“为何她总是不守我王府里的规矩？已有红蓼之例在先，竟还大胆跑到这里来搅扰王妃，谁给她这样的胆子？”
红袂忙颤声道：“奴婢现在永靖王府里！”
董青青陪笑：“当然知道，红袂你现在哪里？”
“噢？”水涵一挑眉：“青青，你的丫头可知道她们现在哪里？”
红袂一哆嗦，董青青也不明白：“王爷这是何意？红菱自然还是服侍青青了！”
“好，现在得说说红菱的去处了！”水涵冷冷的瞟了眼红袂。
红蓼挂着泪不住的磕头谢恩。
董青青点头笑道：“那是当然，回头我就找出来烧了！”
水涵笑道：“你还该谢谢青青才是，青青可该将她的身契拿来烧了！”
青青如何能说不好，红蓼喜极而泣，连连磕头谢恩。
“好的很！”水涵点头微笑看向青青：“既如此，消了红蓼的奴籍成全红蓼挂念旧主之忠心可好？”
红袂不得已，心里权衡了一下，咬了牙说：“回王爷，奴婢愿一辈子服侍董姑娘！”
红袂不知水涵为何如此问，不觉抬头看青青，青青也不知水涵究竟是什么打算，也不知道该给什么眼神。
“看样子你还是想跟着青青的，青青越发要舍不得你了！”水涵唇角一勾：“再问你一句，你是愿去跟着贾宝玉那边还是愿跟着青青？”
红袂伏地低声道：“谢王爷王妃成全，谢董姑娘大恩！红袂固然是很愿意的，只是董姑娘活命再造之恩胜过旧主之恩，红袂不敢有别的想头，情愿一辈子服侍董姑娘！”
红蓼颤声道：“谢王爷王妃成全，谢董姑娘大恩！红蓼愿意！”
董青青始料不及，脑子飞快的转着：“哟，这个主意极好，青青怎么就没想到呢！红蓼红袂你们可愿意？”
此言一出地上跪着的两人却是心境不同，红蓼是喜极欲泣，红袂却是暗暗叫苦。
“这两个丫头如此心系旧主，本王不如成全她们，把她们送给贾宝玉，再赏她们些银两，一则全了她们的忠心，二则也可服侍贾玉玉的娘子，青青也不必担忧她们衣着无落了！这可好？”
董青青忙陪笑道：“王爷说的是，是贾宝玉的娘子生病了！”
“贾宝玉好好的，根本不需要人救。”水涵笑着说，瞥向青青的眼光却是冷飕飕的。
董青青看着二人情形心下很不是滋味，却仍是强笑道：“王爷必是愿意出手救那贾宝玉了！”
“还有这样的好主意？王爷快说来听听！”黛玉莞尔问道。
“本王倒有个主意，既可成全她们的忠心，又可成全青青的怜贫惜弱！”水涵含笑看向黛玉。
董青青凤眼一暗看着地上跪着的红袂红蓼：“她们也可怜，青青也狠不下心来再撵了她们，让她们受苦！”
一直默然坐着的黛玉静静看着董青青道：“不忘旧主原是忠心，只是跟了新主子总是该听新主子的话的！难得董姑娘心胸大度不计较这些，换我是定然不敢再留这样的丫头的！”
董青青面上有点尴尬：“她们跟了青青才不过几天，青青也不怪她们！王爷王妃就饶了她们吧！”
红蓼红袂二人一惊，忙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水涵微微一点头：“正是呢，孰好孰坏，一比就出来了！你两人不惜坏我王府规矩、不顾你们主子的体面，只为替旧主求情，这就看出来了！”
红蓼一惊，心知一时忘情说错了话，不由地抬头看了眼青青，忙又低下头低声道：“回王爷，奴婢说错话了，董姑娘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岂是旁人可比的！”
水涵挑眼看了红蓼：“比董姑娘如何？”
红蓼长长吸了口气似是呓语：“服侍二爷的那些日子是奴婢这辈子过的最好的日子！”
短短一瞬间的沉默，红菱先开了口：“回王爷，二爷待奴婢们都极好！”
“贾宝玉从前待你们如何？”声音依旧冷而低沉。
红蓼红袂忙低声称是。
“你们从前都是服侍贾宝玉的？”水涵的声音如冰刀一般划空而来。
黑道之喋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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