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

“你永远不懂我的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永恒燃烧的太阳，不懂那月亮的盈缺，不懂那星星为何会坠落。我们各自等在原地，把彼此站成两个世界。“

        ——题记

        不出我所料，逃不过的墨菲定律，越是害怕来的越是来了，我还是在最差的班里。班主任是和我一个村里的，新来的教师。不知道，我在新的班级里又是以班级第三的成绩妥妥的做了“鸡头”。让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会在这个与我同村的老师班上？为什么又是以班级第三的成绩上了这个班？为什么之前的班主任教了我几天物理，又转到其他班上了？很难过，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每当看见比自己成绩差的同学去了更好的班级，我都有种不好的滋味。躺在宿舍里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高一辛苦一年的努力白费。这时的我不明白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我。记得之前高一的时候，一次课间操，年纪主任在那里抓没参加的人，我从旁边经过时，他让我站住，可是我并不认识他，我就自顾自地跑了，在楼梯上，我又迟疑了，他跟过来训了我几句，我就哭了起来，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年级主任，分班才弄成这样。不过，只是我瞎猜，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在新的班级里，我基本都不熟。不过呆了几天后，我认识了一个之后可能与我做一辈子朋友的一位女生。有机会了就会和她一起聊聊天，吃个饭。刚开始，班主任选班干部时，他问有没有之前做过班干部的学生，基本没有。于是，他说他来任命，他的做法就令我很不解，前十名都有自己的职位，唯独我什么也没有。刚开始，就觉得这个班主任太针对人了，很不喜欢。刚认识的女同学，她也发现了，就问我愿不愿意把她的职位——物理课代表让给我。可是我觉得班主任根本没考虑我，而且谁不愿意有个职位呢？这样对这门课的成绩大有帮助，我不想抢别人的职位。从此，我也深深的喜欢上这位女同学，但我始终只是暗恋和单相思。班级第一名做了班长，由于我的数学成绩比较差，刚开始的几次大考我始终考不过他。我很懊恼，数学这门课很考验智商，尤其是理科数学，而我比较笨，再怎么努力，数学成绩还是平平无奇。而班长的数学像是开了挂一样的好，平常也不见他多努力，学神的学习我不懂。对于学理科的来说，数学本就特别难，又特别容易拉开差距，我越学越压抑。而班主任和任课教师偏偏都那么重视，我的成绩又很不稳定，所以名次总在班长后面，压得我气都喘不过来。

        上高二之后，寝室也重新分配，我跟几个成绩比较靠后的几位同学一个宿舍。每天中午休息时，都会有一段时间可以用来学习，可是同寝室的几位同学都不学习，而是聊天，然后睡得很早。因为我向来比较努力，所以每天中午都会打开我的小桌板，这就招惹到他们了。经常合起伙来说我吵到他们了，我也感觉自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记得有一次，他们又在那里议论我，说我长得矮，骂得很难听，各种讽刺。回到家的我很难过，一个人慢慢消解悲伤，非常想念之前的室友。为此，我还专门发了一个动态——“温柔的晚风吹拂着门前的几棵小树，也吹开我的心灵之窗。大自然无声的鼓励着每一个生命，公平又尊重，不会歧视任何生命。”是啊！我也是生命啊，我也平等地享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权力，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由于我的不记仇，后来，我与他们关系渐渐缓和。可是，一件事彻底毁了原本的假和睦。

        一天，经常诋毁我的那位室友跟我在那里嬉戏。他把我按在怀里，不能动弹，我拼命的挣扎。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又跑到我床上隔着被子压在我身上，我可生气了。于是，用脚轻轻碰了他，轻的不能再轻。可是，他突然板起脸来，把我拖下床。他拖着我的胳臂，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动弹不得。他一边羞辱我，一边喊其他人来踢我，我流着泪挣扎着。那一晚，我想了很多，泪水滑过脸颊，落在枕头上，心痛才决定我要搬出宿舍。回到家里，我并不想告诉我爸这件事，因为向来如此，他也不关心我。我只是向他哀求着我要搬出宿舍，我一边流着泪，一边诉说着。最后，他同意了，我很开心。之后，就开始了我为期一年的走读生活。

        我走进学校周围的小区，挨个打着租房广告中房东的电话。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屋。小屋在一楼，一间是双人间，一间是单人间，单人间的租户一段时间后就会搬走。刚开始的我住在双人间，一个月要400元。后来，单人间的租户搬走后，我就搬过去了，房租只要150元。房子特别脏乱，我足足打扫了一天。因此，我也没时间去完成那次放假的作业，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去补。现在都不敢想，一向优秀的我，竟然落到这个地步。刚开始住在那里的几天，觉得真是好，再也不用在宿舍被人□□了。每天清晨醒来，我都听着闹钟播报的声音，听着关于梦想的声音。可是，没几天，就收到了邻居的投诉，一切的美好似乎都被打断。我是那么的喜欢音乐，多想听到梦想的呼唤。上半年，住在那里，很自在，而且发现周围还住着很多学霸。

        住在附近的一些租户，经常吵架，吵得我受不了，偶尔也会想顶撞他们几句。前几个月的时候，我还带去了手机，不过，我对自己要求的很严格，用手机的时间很少。住在外面，也不用担心迟到。记得之前住在宿舍的时候，有时候忙于学习，太累了，起床的铃声都没听见，也没有任何人去叫醒我。一旦迟到，就会被要求站在教学楼大厅中，可丢人了。不仅如此，别人去吃早餐，自己还要求去打扫卫生。班主任如果看到大厅有我们班的学生，还会要求迟到的人站在外面一天。很不幸，这些都发生在我身上。回想以前的宿舍，我从来没有迟到过。每天，沉浸在数理化的学习中，一切也并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样恐怖，学理科并没有什么恐怖的。高二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我在外面做好了准备，考到了全班第一。但是，我却不像想象中那么开心。因为此时的我，由于长期一个人住在外面，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手机也被我带回去了，没有任何娱乐方式，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我渐渐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怀疑自己被监控，怀疑班主任会偷偷的来我的住处，怀疑学校里的人背着我合起伙来做弄我，而且是相互联系的。班主任每次在班上讲话，我都觉得是针对我的。在出租屋里，我甚至开始自言自语，天天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怀疑自己被动出名了。当时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才知道当时的我已经开始患上精神分裂症。令我现在都没想到的是，顶着精神分裂症的我竟然还能考到班级第一。记得当时考试的时候，我都觉得监考老师都认识我，甚至觉得卷子上的题目是有意想向我表达什么意思。我走在路上，都会觉得路上的人都在演我，好像认识我，还要向我表达什么意思。没错，从高二的期末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了精神分裂症。只是当时的我孤陋寡闻，觉得没有那么严重，没有想办法治疗。后面，精神分裂症就要正式上线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就像班主任永远不知道我内心的压抑感，不懂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自言自语的恐怖和孤独；白天不懂夜的黑，就像父亲永远不知道我在学校宿舍过的多么不容易，不懂我为什么会患上精神分裂症。感觉自己和别人活在两个世界里。喜欢的人给我打电话，我却觉得是班主任让他打的。我怀疑自己的生活就像《楚门的世界》里的男主楚门那样，周围的人都在演我，我谁也不相信。每天都像是安排好的，不管我去哪里。此时的我，已经有胸口的阵痛，我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还不知道之后的路会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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