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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他?”

        臣一刀这才注意到角落那个符号,作为诡司分部的负责人,他比刑月还要了解刑昉,自然也认出了那是谁的标志。

        臣一刀皱紧眉头,沉声道:“看样子,那张地图或许真的存在。”

        罗帝:“什么地图?”

        “我刚不是说了这世上可能存在一个融合了每个裂世界的地方么,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编号zero的束之界。意味着一切的结束和死亡。”臣一刀叹了口气,伸手就想摸烟,看了眼罗帝和欢岁,摸到烟盒的手又抽了出来,揉了揉鼻子道,“曾经流传出一幅地图,据说照着地图上的路线,就能找到束之界。”

        白江“啊”了一声:“你说的是不是几年前放在总部那张?”

        “咳咳……我艹,你怎么知道?”

        臣一刀万没想到白江会说出这话来,被噎得猛咳。

        白江摊了摊手:“哦,看见过一次,后来就听说丢了。”

        臣一刀:“……”是“看”还是“偷看”,就不得而知了。

        臣一刀哼了一声,都过去的事情了也懒得跟白江计较,瞪了他一眼道:“现在联想到梁壕的事还有这个735,也差不多能想到地图如今在谁手里了。”

        除了黑阎还能有谁。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刑月一直没开口,白江看了她一眼,握了握她的手道:“别担心,你想找的话我陪你找。”

        他没多问,也没说上两句这事儿有多难,只简单一句“你想找,我陪你”。

        刑月顿了下,抬眼看向他,白江温柔回望。

        刑月的视线落在他握着她的手上,心跳微空了一拍。

        正这时,一声狗叫声传来,众人一惊回头,发现被臣一刀绑在旁边星辰树上的小傀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了。

        “呀,它怎么跑了!”顾欢岁捡起掉落在地的九节鞭,拿过来递给臣一刀,撇着小嘴斜他一眼,“老板,这锅你得背吧。”

        臣一刀:“……我们还是先来研究下这碑文吧。”

        刑月被这话逗笑,情绪也从那个弯月标记中平缓过来:“碑文上大概是说一对恩爱的夫妻,妻子重病死去,男人不愿认命,便决定按照古书中那个流传的秘法来让她复活。”

        罗帝:“这谁家专坑后代的古书啊?”

        白江挑眉:“你觉得坑?我怎么觉得某种程度上,他或许成功了呢。”

        罗帝怔住。

        “也是。”臣一刀讥笑,“不然如何解释那些活死人傀儡呢?只是如果知道所谓的复活是白骨行尸,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做。”

        顾欢岁挨着刑月,她好听故事,平时就总缠着罗帝给她讲各种故事,这会儿也拉着刑月的袖子,眼巴巴问:“月姐然后呢?”

        刑月:“然后他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将妻子葬在她平生最喜欢的花海中,又……”

        话音一顿,刑月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又找来万人殉葬,最终包括他自己,都成为了殉葬队伍中的一员。”

        顾欢岁满脸骇然,罗帝皱眉,“这人疯了吧。”

        刑月看着那个基台上的花棺,“按照碑文里的说法,万人在其下,这里应该有另一个空间。”

        “不难猜,那些傀儡可没一个待在这里的。”臣一刀道。

        罗帝:“可是会是哪里呢?”

        白江笑了下:“费什么力气想那些?这儿就这么大地方,想知道的话开棺一看不就都清楚了?”

        顾欢岁:“这……对主人是不是不太尊……”

        “敬”字还没说完,臣一刀站在了棺旁边:“这是活棺,被人动过。”

        刑月匕首刺进缝隙,沿着划拉了大半圈:“没死扣,能推开。”

        顾欢岁哑然,白江笑了下也走了过去,罗帝拉了拉欢岁的手:“你站旁边等着,别过去了,殿下,跟着欢岁。”

        “汪!”

        花棺被人动过,所以异常好推动,四人合力没怎么费工夫就打开了。

        只是当看见花棺内部时,众人才怔愣住了。

        罗帝:“这算什么?衣冠冢?”

        在花棺之内,竟只有精美的衣物配饰等陪葬品,完全没有墓主人的尸首。

        “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白江连连摇头。

        臣一刀叹了口气:“只怕我们最担心的结果出现了。”

        顾欢岁:“老板,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

        刑月:“他们的意思是,这墓主人要么就是灰飞烟灭了,要么就是变成了活死人傀儡,我们之前不是怀疑那些傀儡有人背后操控吗?”

        顾欢岁倒吸口凉气:“可,可是她的丈夫不是想复活她吗?难道复活她的方法就是把她变成一堆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的骨头?”

        “也或许是他没掌握正确的方法。”刑月随口道。

        臣一刀看了她一眼,眼底暗光梭过,没有接话。

        罗帝下意识摸了摸殿下的脑袋,闷声道:“疯子哪里都有,可怜的是那些为他们的疯狂买单的人。”

        “汪唔~”殿下亲昵地蹭蹭他的掌心呜了一声。

        “咦?这里有画卷。”白江从一堆陪葬品中拿出画卷。

        “打开看看,里面肯定是墓主人的画像吧。”顾欢岁好奇地凑过来。

        白江笑了下,拎着画卷一头往下一抖,尘封的画卷缓缓展开,露出墓主人的真容来。

        头戴彩绘皇冠,面罩珍珠流苏,身披拖尾蓝裙,手执银白权杖,无一处不彰显着墓主人高贵的异族身份,而那双深邃的血红双瞳更是表明她很可能是来自某个裂世界里的人。

        “好美的眼睛啊。”顾欢岁痴痴看着画像中的女子,只一双眼眸,便能让人观之难忘,可见流苏面罩之下的她该有如何惊艳绝伦的容颜。

        连臣一刀也忍不住感慨:“难怪她那丈夫那么疯狂。”

        白江不屑地嗤了一声:“再美貌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白骨一堆,要我说她那丈夫指不定是全世界最恨她的人,不然怎么会用这种变态的法子来让她魂魄难安?”

        罗帝试图纠正他的说法:“人家那是爱情至上,想要永生永世厮守在一起。”

        “拉倒吧。”白江翻了个白眼:“那不叫爱,叫自私,在我看来相濡以沫远没有相忘江湖来得可贵。”

        顾欢岁眼珠一转,转头问刑月:“月姐,你说呢?”

        白江顿时一僵,状似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却又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刑月指着画像中的星辰图章:“我说啊,这应该是他们族的图腾吧。”

        “啊?”顾欢岁傻眼。

        刑月:“罗帝,拍下来。”

        罗帝应声去拿相机,欢岁不满地拽着她衣袖,“月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同意我哥说的吗?”

        刑月看了眼白江,默了一瞬后道:“我没爱过人,所以没办法评说别人的爱情,不过……”

        “不过什么?”顾欢岁追问。

        刑月嘴角微抿,冷声道:“不过如果是我,我一开始就不会让自己爱上谁。”

        顾欢岁愣愣地看着她,本能地去看白江的表情。

        白江一直侧身对着他们,他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嘴角那丝笑容都没变。

        好像没听见刑月说的话似的。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听见了。

        “汪!”

        殿下的叫声打破了诡异的安静,它绕着花棺来回不停的嗅,间或烦躁的抓挠几下。

        “它这是发现什么了?”臣一刀问。

        罗帝摸摸殿下的脑袋,扒着花棺看了看,疑惑道:“它说里面有风。”

        风?

        臣一刀立刻明白过来:“这棺下有通道。”

        “我来。”白江反手将画卷收起交给罗帝,单手撑着棺沿跳入其中。

        “哥,你小心啊。”罗帝紧张道。

        白江嗯了一声,半蹲在花棺中仔细寻找着。

        臣一刀:“怎么样?”

        “没发现什么,不过底下好像确实是空的。”白江说话间,手掌无意识地按在角落里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上。

        只听“咔哒”一声,原本厚实的棺底忽然整个裂开,白江一脚踩空垂直朝下坠去。

        “哥!”

        “白江!”

        说时迟那时快,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刑月竟以极快的速度跳入棺中,毫不犹豫朝白江抓去。

        白江仰起头,看清她脸上无法遮掩的焦急和担忧。

        好在下坠的通道并不深,大概只有三米左右。

        白江感觉到底部的一瞬,没有像往常一样翻滚卸力,而是任由自己背部朝下砸在地上,同时伸出双手,稳稳接住了掉下来的刑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还好吗?伤到没?”白江哑声问。

        刑月摇摇头,她正正砸在白江身上,底下的人给她当了肉垫,她半点事没有。

        “你呢?”她问。

        白江:“嗯……有点疼。”

        刑月一听他说疼,手掌连忙撑着地面就想起来:“你是不是受伤了?还是我压到你了……”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轻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又拽了回去。

        “嗯,受伤了,所以你要赔我。”

        略带委屈的声音在刑月耳边响起,她僵着不敢再动:“你……你先松开我。”

        “不要。”白江双臂紧紧拥着她,“不想松。”

        大概没想到一向顺着她的白江会有这么耍赖的时候,刑月呼吸滞了下:“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发丝绕在他脸颊和嘴边,他摩挲着她的发,唇几乎贴上她的耳际:“你知道的。”

        如果不知道,刚才就不会故意说那些话。

        她明明什么都清楚。

        许是黑暗放纵了人的胆量和情愫,他第一次如此放肆地靠近她。

        “刑月,就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他们之间,就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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