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回忆篇：药不能停
北京城这么大，总有几起谋杀案。可杀人之后，切掉人的右手这是不寻常的行为。
……
为此，黄有道苦思冥想，想象力并没有帮助他，他看不透整个杀人的过程。仔细想来，他之所以能猜出段山的行为，大概率是因为他对医院的一切了如指掌。
杀人，从某种观点上说，它不属于黄有道的专业。
不管如何，黄有道是不允许自己变成杀人狂魔的，他为自己制定了治疗方案，用了一种只有在国外才能买到的药，这种药物主治精神分裂。
显然，这药起了作用，吃了那些药之后，黄有道再也没有听过保安说有恶作剧的问题，他的生活也逐渐稳定下来。
……
然而，黄有道心里还有放不下的坎儿，他总是惦记着那个杀人案，那个凶手找到了吗？应该没有找到吧，毕竟没有警察来问过自己。
或许那人不是我杀的？
怎么可能，除了我，谁还会做那种无聊的事儿。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因为药物的关系，黄有道的智商开始下降了，回到了115的水平，他比平常人要聪明一点，但绝对和天才无关了。
就这样让自己的生活接**淡，让心里的『妖精』随风而去吧。
那一年末，黄有道接受了相亲，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了面，那女人是结婚离异，他是未结婚。不过黄有道的父母已经去世，家里的兄弟姐妹几乎没有联系。所以，只要黄有道不在乎，那对面的女人是不是结过婚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大概听了你的一些事情。”女人说。
“什么？”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认真的说：“我们结婚之后，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只要不干涉咱们的生活就行。我的要求是一个月我们要同房一次，直到我有了小孩为止。”
黄有道听懂了女人的话中话，他点点头：“什么时候结婚？”
“你定！”
“彩礼呢？”
“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的，我不需要彩礼。”
黄有道有些不理解，纳闷的问：“既然你不需要男人，为什么要结婚？”
“我想要一个孩子，不是试管婴儿，要有父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那一种，男女不重要，我会用爱把他养大。”
黄有道点点头：“您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您不也是奇怪的人吗？”女人奇怪的反问，像利剑一样插在黄有道的心里，他无奈的点点头，拿出工作笔记本，看了一下日程安排。然后认真的说：“月末，我有三天的时间，咱们结婚。”
女人点点头：“明天有时间，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好！”
……
黄有道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没有像女人想的那样，和某个男人秘密约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晚上正常回家，和老婆睡在一张床上。
直到有一天，女人和他说：“黄教授，你吃的什么药？”
“治疗脑神经的药物。”
“能不能停了？”
黄有道沉默，女人继续说：“我们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但我仍然没有怀上孩子，医生说，可能和吃药有关。”
“没有关系。”
“医生说……”
黄有道第一次和女人生气了，大喊：“哪个医生，让他来和我说，你丈夫我是医学界的专家。”
女人沉默了，哭了，她终于说了实话，上一次她结婚就是因为怀不上孩子被婆家嫌弃了，本来和丈夫关系很好，但也因为无法怀孕的原因，两人关系破裂，最后选择了离婚。
“你在哪里看的医生？”
“所有的不孕不育我都看了，不是男人的问题，我好像也没有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孩子。大概……”
黄有道打断了女人的话：“你明天来我的医院看看。”
……
黄有道看着女人的检查报告，他沉默着，遗传疾病，这并不是那些不孕不育的专家能解决的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也解决不了。
这多少让黄有道很不甘心，他想着那个女人，算的上漂亮二字，有不错的学历和工作。但因为是传统家庭出身，她无法做到别人那样，孤独且快乐的活着。
“黄教授，您……”
助手看着黄教授苦闷的脸，欲言又止。
“说下去……”
“若是以前的您，一定会迎难而上，现在……”
“现在怎么了？”
“您有点懈怠工作了，和以前的您相比，您很长时间都没有突破了，甚至连工作上也懈怠了。”
黄有道懂了，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原因，他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放在办公桌上的药。女人的这个遗传疾病，应该可以解决。
但现在，黄有道知道他的智商不够，没有创造力和想象力，他没有办法把所学的东西全部发挥出来。如果……对，就这么干吧！
陶月，请让『妖精』占有我的身体吧。
黄有道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把常吃的那种药锁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这个病例，就是我们今年准备克服的课题。”
助手看着黄教授闪闪发亮的眼睛，人也跟着兴奋起来：“好的，教授！”
……
“怎么样了？”黄有道问助手。
“丙球蛋白有改善。”
“还不够！”
……
“教授，血胆固醇超标~”
“先不要管这个数据，这里……这里要有改善，药物加量。”
“好的，教授！”
……
“教授，您看！”助手兴奋的把报告递给了黄有道。
“隐性有害基因携带者？”
“对，对，只要我们继续改善！”
“通知家属，准备出院吧，哦，我忘了，我就是家属，今天办理出院手续。”
助手一头雾水：“有害基因怎么办？”
“我们不是神仙？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和阎王爷打官司了。”
……
“要出院了吗？”女人问。
“嗯！”
黄教授平静的回答。
“你的助手不是说，还需要……”
“对，还需要一个重要的步骤。”
“那为什么要出院啊？黄教授你告诉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黄有道笑了：“不，这个重要步骤，需要我们去家里完成。”
女人眨了眨眼睛，好久才明白了黄有道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
……
黄有道下班回家，听到楼道里炒得不可开交，他开门进了屋，问女人：“咱们邻居为什么吵架？”
“三楼家里多了一个罐子，打开一看就报了警。警察来了，才知道这个罐子是咱们隔壁家孩子的骨灰，隔壁要告楼下孩子偷窃，可孩子说他没偷，警察也没证据，这不就吵起来了吗？”
“哦！”
自从医院回来，女人和黄有道的情感变了很多，女人贴着黄有道耳朵小声的说：“老黄，你知道吗？那罐子是自己跑到楼下去的？”
听起来是一件诡异的事儿，可黄有道并没在意这个，他看着女人：“你叫我什么？”
“老黄啊，怎么了？”
“没事！”黄有道发自内心的笑了，心里有了一种温暖。
“老黄，你知道吗？那个罐子根本不是这个女人孩子的骨灰，在我们老家很多都养这样的罐子，这叫养小鬼。是把夭折孩子的骨头放到罐子里，摆到祭坛上，就是为了给黑心的商人当个耳目。”
“耳目？”
“就是有灾有难，小鬼们能看见，托梦让他们辟灾。”
黄有道无奈一笑：“老婆，你是高中生吧，怎么还信这个？”
“就是觉得他们缺德，你知道吗？真正的厉害的小鬼，是刚生下就放到罐子里，活活闷死的。不说了，不说了……可别染上晦气。”
看到女人的样子，黄有道把她抱住：“饭好了吗？”
“嗯！”
吃完饭之后，黄有道回到书房看书，结婚之后他换了个大房子，书房变成了黄有道最舒坦的地方。
一会儿，女人进来，把药递给黄有道：“吃药吧。”
“可以吃了吗？”
“嗯，应该有了，但是不太确定。我怕你……”
女人脸上露出担忧之色，黄有道有什么病她不知道，但吃药总归是要有毛病的。
……
黄有道看着女人走出书房，把药原封不动的放到抽屉里，嘴里念叨的是最后一次。
几天后，隔壁的用婴儿养小鬼的女邻居死了，她的一只右手被人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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